憫然輕嘆,將拓寒連人帶槍朝後震飛。拓寒胸口一窒,已在空中昏死過去,失去意識的身軀卻似長了眼睛般,飄落向附近的一頭玄甲雕騎。
雕背上的騎士急忙縱身接住拓寒,又落回坐騎大聲呼喊道:“世子!”
拓寒雙目緊閉毫無響應,好在氣息尚算平穩,應無性命之憂。
沒有了他的指揮,剩餘不到六成的玄甲雕騎脫離接觸,飛回本陣。
“拓寒、拓寒!”佇身王旌下,眺望愛子與衛青激戰的顏海,看著玄甲雕騎載著拓寒歸陣,心急如焚地連聲呼喊。
“傳令,向北撤退!”顏海無奈地一揮手,在親衛簇擁下撥馬往北。
高聳的王旌隨即徐徐移動,指引各處匈奴將士退卻的方向。
號角一起,勝負的最後一絲懸念塵埃落定,一隊隊匈奴騎兵不甘地開始突圍退走。
“顏海要逃啦!”察覺到王旌在慢慢後退,漢軍士氣大振,攻得更猛。
魯鵬和高凡所在的羽林營首當其衝,在混戰中超過了本來作為前鋒卻受到匈奴中軍頑強阻擊的輕騎營,鋒芒所向直指顏海身後的王旌。
這數百羽林將士或者經過了天下英雄大會的千挑萬選,或者是功勳能臣之後,差不多每一個人都身懷絕技以一當十。此刻雙方情勢此消彼長,羽林營更是銳不可當,連破匈奴三個百人隊飛速迫近王旌。
星垂大漠,火映長空。數萬人在殊死搏殺,每時每刻都有人不斷地倒下。魯鵬想起了撞牆自盡的妹妹;高凡懷念著慘遭橫禍的母親,這給了他們無限的動力與鬥志,忘記身上傷口的疼痛,忘記死亡的可怕,盡情宣洩著仇恨之火。
“呔,顏海!”視線穿越重重人影,魯鵬看到了王旌之下的匈奴右賢王。他策動青雲驄揚聲叫道:“小高,跟我上啊!”
“天罡破!”魯鵬的身上驟然騰起暗紅色的熊熊火焰,高大的身軀“劈啪”爆響,魔化成一個超過一丈五尺的巨靈,裂魂鬼斧上下翻飛,漾動濛濛紅霧,在面前的敵人中生生殺開一條血路逼向顏海。
在他的帶動下羽林軍匯作洪流,高歌猛進。
倘若不是顏海的親兵衛隊和玄甲雕騎拼死攔截,情勢早已一發而不可收拾。可沒等他們穩住陣腳,漢軍輕騎營、輕車營猶如一對鐵拳接踵打到。而兩營正中帥旗高揚,大將軍衛青已在百丈之外!
這時候匈奴軍隊已完全陷入亂戰,顏海惶然發現身邊的護衛只剩不到兩百人。
“王爺,請上雕背!”一名玄甲騎士在低空凝住座雕,伸手遞向顏海。
“噗!”冷不防一束斧光飛到,狠狠劈開了他的玄甲切入脊背。玄甲騎士大吼一聲從雕背上載下,失去主人的魔雕悲聲長唳升空遠去。
雙眼血紅的魯鵬已然拍馬趕到,俯身拔出裂魂鬼斧,怒吼道:“顏海,拿命來!”
“喀嚓、喀嚓!”兩名上前應戰的顏海親兵被裂魂鬼斧活活劈成了四片。他們的彎刀也削中了魯鵬,雖令甲冑鏗然破裂,卻只在這形同魔神的男子身上留下兩縷白線。
一名匈奴千騎長高聲吼叫,縱馬迎上魯鵬。
魯鵬無心糾纏,胯下青雲驄猛然高高躍起,從這千騎長的頭頂越過,凌空撞向顏海。
幾名匈奴大將連忙救援,熟料地下突然冒出一道身影。
高凡土遁而至,揮舞風水神籤攔下眾將,把斬殺匈奴右賢王的大功留給了魯鵬。
“勿傷我王!”
一名上身赤裸的匈奴壯漢半路殺出,飛身撲向魯鵬,將他連人帶斧從青雲驄上撞落在地,正是那個先前得到顏海賞賜的摔跤高手巴魯。
“滾開!”
魯鵬怒嚎著試圖掙脫巴魯鐵鉗般箍住自己的臂膀。巴魯聽到了自己胳膊在“喀喇喀喇”的脆響,像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