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在彎刀走空的不利局面下迅速彎腰後仰,回刀招架。然而柴刀中迫出的雄渾而凌厲的可怕刀氣,依舊壓得她嚶嚀低呼,整個上身好似折斷一般,後腦勺已觸抵到地面絨毯。
右側的匈奴女侍惟恐同伴吃虧,急忙翻腕橫刀削向小霍的後腰。
小霍不理對手襲來的刀鋒,柴刀順勢外推,反掃這名匈奴女侍的柳腰。
匈奴女侍在電光石火中驚訝地意識到,儘管自己的彎刀先出半拍,但在削中這個少年之前,對方的柴刀卻會將她的腰部斬成兩截!
她慌忙撤步飛退,面前冷風如芒一掃而過,腰間衣衫已被小霍的刀氣撕裂一道口子。幸虧裡面還有一件闢璐甲護身,否則轉瞬便要失去戰鬥力。
“住手!”黃鶯出谷一樣的嗓音在大帳裡響起,兩名匈奴女侍聞聲後撤到榻前。
小霍冷冷橫刀,注視發出聲音的匈奴女郎,大帳外傳來激烈的打鬥聲。
能夠在成百匈奴騎士中縱橫馳騁的血魘後裔魯鵬,居然也被八名匈奴女子擋在了帳外,無法越雷池一步。更奇怪的是,利用土遁先行潛入的高凡直到此刻仍然沒有訊息,顯然也遇到麻煩。
“月冷龍沙、塵清虎落還有清角吹寒!是誰教你的斬舞刀訣?”
面對匈奴女郎的提問,小霍微露驚訝。他默然凝視對方隱藏在青銅面具後的那雙明亮眼眸,感覺它像清泉一般透澈甘甜,又如大海一般深不可測。
“你果然不肯說。”匈奴女郎微微一笑從榻上站起,勻稱優美的身影宛若一羽驕傲而不可褻瀆的白天鵝,而她的漢語談吐更是像仙樂般動聽柔和:“漢人都是像你這樣藏頭露尾,不敢光明磊落地與對手正面決鬥麼?”
“學會幾句漢人的語言,便當自己不是茹毛飲血的蠻族了?”小霍似乎存心激怒對手:“知道烏鴉嗎?愚蠢地以為漂白了羽毛便能夠化作天鵝,可骨子裡還是黑的。”
“放肆!”兩名女侍憤然變色,彎刀沒有揮出,那眼神卻足以殺死對手一千次。
“啪、啪!”匈奴女郎從容不迫地輕輕拊掌,向帳外吩咐,“把兩位勇士都請進來。”
帳外的打鬥停歇,模樣有些狼狽的高凡和魯鵬滿臉警惕與驚愕,走入大帳。高凡望著小霍苦笑了聲,“這大帳周圍的地面都被結界禁制住了。”
“你們是想抓住我作為人質,交換外面那些被擄來的鎮民吧?”匈奴女郎和顏悅色,似乎一點沒把對方當作敵人:“你們找對人了,我是伊稚斜大單于的長女龍城公主。漢人有句諺語叫‘來而不往非禮也’,三位也該自報家門吧?”
竟是位貨真價實的公主!今晚我們是釣到大魚了呢,還是鬼撞牆了?
三人悄然對視,從彼此的眼神裡尋找到準備誓死一搏的決心。
“來而不往非禮也,難得你聽說過這句古話。今天匈奴人欠下的血債,來日我們漢人必定加倍奉還。老子魯鵬,縉雲鎮奮揚牧場少東主!”
“我叫高凡,你們的人殺死了我媽媽,搶走了我姐姐,簡直是禽獸不如的畜生!”
“霍去病,以前砍柴,現在殺豬。”小霍仍在不斷尋找對方的破綻。
然而,這位風華絕代的匈奴公主看似毫無戒備地立在自己面前,卻一直無法讓他找尋到可以出刀的機會。她就如同一片融於自然天地間的雲絮,與周圍的萬物渾然一體無懈可擊,讓人油然生出不敵之念。
“這位霍兄的話真有趣。”龍城公主莞爾一笑,想了想說:“這樣吧,我給三位一次救人的機會。你們可以利用任何方式向我發起攻擊,如果三個回合之內能夠碰觸到我的薩滿神袍,就能領回這座軍營中所有被抓的漢人。
“如果失敗了,你們便留下來接受戰敗者的命運,做我的奴隸。三位勇士,敢不敢嘗試我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