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視線一路上移,在他看過來的那一剎間,她全身一震,那雙眼……那雙眼……如此熟悉,那抹笑牽動她內心最深處的一處琴絃。讓她再也移不開眼。
末凡眉頭緊鎖,臉色微白,卻不似弈風那般悠然自得,沉聲道:“你看你身後是誰。”
弈風轉頭望去,剎時間,如墜冰窟,視線停駐在臉色慘無血色的小臉上。再也笑不出來,她為何會在這兒?
他得了玫果的信,急趕向燕京,途中看到寒宮雪,得知與她同行的人竟是寒宮婉兒,便偷偷尾隨在後,得知末凡前往興寧一事,卻不知他們約戰何處。
怕玫果在興寧界不見他,而回走,便又再來路返回,不見冥紅和玫果,只道他們並未回走,離開了燕京,才安下心,仍走冥紅與玫果所走小路進了興寧,見官兵圍山,猜到末凡與釋畫約戰的地點必在碧水峰,於是暗中殺了些官兵,急趕上山。
他萬萬沒料到玫果和冥紅早他一步去了興寧。
閃進人群便見釋畫遇險,忙出手相救,並未看到一邊的玫果。
看著玫果,問的卻是末凡,“她怎麼了?”
末凡也看玫果,見她望著弈風流淚,心如刀絞,“她沒事,只是點了穴。”
弈風也料到既然玫果在這兒,定會插手干涉,才會如此,大步走向玫果所在樹下,蹲下身,也不管周圍多少眼睛看著他,凝視著她,嘴角浮起一抹溫柔的笑,伸乎輕拭她臉上淚痕,動作輕柔,“別哭。”
玫果不能說話,見他居然不給自己解開穴道,已猜到他的意圖,急得只是看著他流淚,心裡不斷的在喊,你和釋畫,冥紅殺出去啊,快走啊。不要在這兒……那人是你的哥哥,你們不能自相殘殺……
不論她怎麼急,怎麼眨眼晴,怎麼流淚,弈風只是溫柔的看著她,粗糙的手指反覆摩挲著她的面頰細膩的肌膚,眼眸微黯,“這些日子,我好想你。”
玫果出現在這兒,他心痛,卻又狂喜,如果她心裡對他不是愛極,又怎麼會逃出虎穴,卻又冒死回來,見眼裡的淚更多,心裡酸楚,微微一笑,柔聲道:“果兒,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天,但釋畫是我的兄弟,我不能捨他,你不要怪我。”
她怪不了他,卻無法不心痛,現在唯一的念頭便是他離開,使勁的眨著眼睛。
弈風笑了,“別再眨了,眼晴都了腫成桃子,我不能走,我與他早晚得有個了結。”
玫果又急又氣,恨不得狠狠地踹他幾腳,了結個鬼啊,他是你哥哥,你哥哥,親生的哥哥啊……
寒宮雪看二人卿卿我我,看不下去了,再看寒宮婉兒卻只是緊盯著弈風眼也不眨,不知想些什麼。
站起身,冷冷道:“天下真是什麼稀罕事都有,沒想到堂堂弈風太子,居然就是逆黨夜豹。”
玫果狠狠地颳了她一眼,只盼眼裡能噴出一把火將她燒死。
弈風毫無反應,象是根本沒聽見寒宮雪的挑釁,指腹仍是在玫果臉上摸啊摸。
來凡臉面微沉,別開臉不看他們。
寒宮雪自視還算是人物,不想,卻討了個沒趣,拉長了臉,“弈風太子。難道你在拖延時間違約不成?”
弈風仍是不理,捏捏玫果的小手,有些冰涼,脫下風麾,蓋在她身上,伏低身在她臉上親了親。
寒宮雪滿臉不屑,“堂堂太子,被個小騷貨玩得團團轉……”
她話沒落,眼前突然失去了弈風的身影,一愣之下,一股排江倒海之力兜頭兜面的襲來,大驚失色,忙伸掌招架,然掌沒到,胸前巨痛,身體如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重重的跌落在五步之外,掙扎了半天也坐不起身,趴伏在地上,一張口,一大口鮮血噴出。
寒宮婉兒也是暗驚,這個弈風比傳聞中更為可怕,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