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止道:&ldo;那就讓我壓你一回?&rdo;
姜珩低低哼笑一聲,親了一下他的臉頰,聲音柔和下來,道:&ldo;不行。&rdo;
又輕鬆過了小半個月,牧族堅持不懈地小騷擾後,終於來了一批真正的軍隊。
沈止被姜珩勒令留在屋中,不準出去‐‐他作為主將,是肯定要出去迎擊的。
每一次在戰場上,生死都是不定的,受傷也在所難免,而且即將發生的一切,不是這些日子來的小打小鬧,這是真正的攻城戰。
沈止微笑應了。
姜珩再熟悉沈止不過,知道他面上應了,肯定等他一走就會跟上來。他沉默片刻,還是敗了下來,道:&ldo;可以上城樓,穿上內甲,阿九和流羽會跟著你,萬事小心。&rdo;
沈止道:&ldo;留流羽,阿九跟你。沒商量,快去吧。&rdo;
姜珩知道沈止骨子裡的某種固執,把他按到懷裡親了一下他的唇,便轉身離開。沈止回屋穿上內甲,流羽等在門外,沖他一點頭,並不言語。
在等待姜珩出征歸來的那一年,沈止也碰到過不少刺客,偶爾會配合一下流羽解決刺客,兩人合作還算默契。
留流羽也是因為如此。
沈止定了定神,沉心靜氣,他想為姜珩、為日日夜夜風吹雨曬守在城樓上的將士們做點什麼,貢獻點微薄之力也好。
上城樓時攻城戰已經開始,雲梯繩索爬滿了城牆。沈止拔出劍,順手斬斷了幾根繩索,順手幫助一個士兵澆下滾燙的油,反手一劍捅進身後爬上來的牧族士兵的喉嚨。
整個動作迅捷又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流羽看得怔了一瞬,沒想到沈止居然這麼適應這兒。
經常往城樓上跑的效果也出來了‐‐沈止熟悉每一個地方,能迅速判斷出哪兒會湧上一堆牧族計程車兵。
沈止心知肚明,姜珩不會允許他上戰場,允他上城樓已經是他最後的底線,所以還不如多來熟悉熟悉環境。
城樓上也沒多安全,源源不斷往上爬來的牧族士兵是一回事,流矢也很危險。好在有流羽在側相護,上來了一會兒,沈止依舊毫髮無損,甚至頭髮都沒亂。
城樓之下喊殺震天,沈止趁著把投下巨石的空當,迅速掃了一眼混亂的戰場,不知是不是姜珩天生對他有某種吸引力,一眼就看到了姜珩。
和姜珩對峙的是戴著面具的侓烏。
侓烏不是普通的牧族,他武藝高強,姜珩也不知道能不能討到好。
沈止輕吸一口氣,在心裡告誡自己要相信姜珩,繼續提劍而上。除了擔憂姜珩,他心中倒是無波無瀾,沒有半點驚慌。
沈家在沈唯風之前的幾代都是武將,頗負盛名,沈唯風以前也曾是帶兵打仗的將軍,後來才棄武從文,在軍中都還有聲望,軍中大多不叫他沈尚書,而是叫他沈將軍。
沈止暗想,大概是流在身體裡的血脈傳承。
每一場大戰都會持續很久,到了後面,沈止已經只會麻木地重複提劍殺人的動作,他身上臉上都是血,不過都不是他的。
城樓上全是屍體,有牧族的也有承蒼的守兵。巨石滾木投完了,滾油也澆完了,雲梯還在搭,於是便抓起牧族士兵的屍體扔下去。
滿地都是殘肢斷臂,血流成河,彷彿人間地獄。沈止擦了擦臉上的血,再看下去時,就見同姜珩對峙的換了個人,俞尋和杜溫也在。
但侓烏肯定沒死,否則牧族早就撤兵了。
沈止喘著氣,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了,肩膀都有點痠痛。他看了會兒姜珩,忽然警覺不對,立刻往旁邊一躲,與此同時流羽也擋在了他身前。
沈止聽到周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