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那婆子指了指掀了簾子的宴席室,道,“太太在裡面等您,方小姐請進。”
幼清不疑有他,提著裙子去了宴席室,那婆子笑著和周長貴家的道:“太太有話和方小姐說,還請媽媽和幾位姑娘在門口小坐喝杯茶!”
周長貴家的一愣就朝幼清看去,幼清這才忍不住皺了皺眉,就覺得薛思琴今天的行為非常古怪,可她當著下人的面不可能去質疑薛思琴的決定,便道:“你們也累了,就在這裡喝杯茶。”
周長貴家的應是,笑著道:“好。”幼清則轉身進了宴席室。
宴席室裡放著屏風,牆角的多寶格上擺置了許多奇趣的東西,有很多她看的很眼熟,都曾是薛思琴房裡擺置的,她站在門口喊了聲:“大姐!”就進了門,繞過屏風,她便愣在當場,驚愕不已的望著正姿態悠閒的坐著羅漢床上喝著茶的人……
“宋大人?”幼清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回頭望了望又戒備的看著宋弈,“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大姐呢。”
宋弈打量著幼清,小姑娘今兒沒有梳雙平髻,而是換了個柔美的垂柳髻,罕見的戴著首飾,不同於以往的稚嫩,眉眼間透著絲少女的柔美嬌媚,他微微一笑語氣淡然的回道:“祝太太在前院呢,你來的時候沒有見著她嗎?”
這話什麼意思,說的就好像她故意衝著他來的一樣,幼清似笑非笑道:“宋大人還沒有解釋,你為什麼在我大姐家中?”
“來找祝休德。”他指了指前面的椅子,“和方小姐土地廟一別也不過幾日,方小姐的態度似乎不同了。”說完,他就從袖中的拿了卷東西,在手裡擺了擺,挑著眉頭道,“你要的卷宗。”
幼清總算是明白了,恐怕根本不是薛思琴請她來的,而是眼前這個人用薛思琴的名義誆她過來,她氣呼呼的走過去接了卷宗在手裡,望著宋弈道:“你找我來,就是送這個?”
宋弈不置可否,道:“那天回來,路上可還順利?”
幼清不高興,有種被騙了的感覺,尤其是她回來以後,越想越覺得宋弈很有可疑,如今路大勇又沒有找到,她越發懷疑他:“很順利,宋大人不是去良鄉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36計。”
“事情辦完了自然就回來了。”說完指了指幼清手裡的卷宗,“不看看?”
幼清就打量著他,宋弈今天穿著一件豆灰色細布長衫,俊朗疏懶,眉眼裡都寫著有所預謀,這是幼清感覺到的,她狐疑的拆開卷宗,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隨即擰了眉頭在宋弈的對面坐下來,認真的從頭細細看了起來。
宋弈就端著茶盅從善如流的喝著,時不時抬眸看她一眼,隨即又半闔著眼眸,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幼清越看越震驚,她從來沒有看到過大理寺的對舞弊案審問的卷宗,只知道結語是判定了宋首輔的罪,連帶著當年一干相關連的人都受到或輕或重的罪責,可是她如今看過卷宗才知道,當年除了盧狀元作為證人外,還有一位禮部一位姓關的主事作證,此人在寫完供詞的當晚在大理寺的牢房中砸碎了硯臺吞進了肚子中,當晚便死在牢房中。
正因為他的死,聖上勃然大怒,親自將宋首輔叫去了西苑,說的什麼別人不知道,但從西苑回去後宋首輔便一病未起,這件事再次擴大,從參與當年科考的監考官到負責貢院安全的五城兵馬司都牽連進去……但案子審到最後,處置卻令人嗔目結舌。
除了宋首輔的罪名外,就只有和宋首輔比較親近的幾位近臣受了責罰,這其中也包括方明暉在內,其餘相關聯的人以及五城兵馬司都安然無恙一點處罰都沒有,甚至於盧恩充這個考場作弊最該受罰的人,除了革除功名外,沒有其它任何多加的罪責。
這分明就是有針對性的重重拿起,輕輕放下。分明就是有人想要把水攪渾,把案情鬧大,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