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道:“在臨安時有一回我與他在酒樓吃酒,臨安的酒樓裡常有孩子賣唱,或和人要點賞錢,或賞一頓飯菜皆可一見擒心。等那孩子到我們這桌來,還不等他跪下去,子修就已經將錢袋子拿出來,翻了一錠二兩的銀子給他……後來吃午飯我們結賬,我才曉得,他身上就這麼多銀子,竟悉數給了那孩子!”
幼清和薛思琪聽的津津有味,方氏就笑著道:“兄長心善,脾氣還很執拗。”說著,就看著幼清,道,“說起了,幼清還真是像極了兄長!”
“父親常說我的性子像姑母。”幼清掩面而笑,“姑母卻說我像父親,都不曉得到底像誰了。”
薛思琪搖著頭,拉著幼清道:“我覺得幼清不像舅舅,最像舅舅的是大哥,我常常看著大哥就能想像的出小時候舅舅給我們帶松子糖來時的樣子,就那麼玉郎風輕的站在我面前,然後拿一包糖給我,又摸摸我的頭的說,琪兒,糖不能多吃!”她說著哈哈笑著,比劃了一大包的樣子,“他給我買了這麼一大包糖,還讓我不要多吃,我要是不吃,那豈不是辜負了舅舅的心意。”
眾人聽著都笑了起來,連薛鎮揚也忍不住露出微笑,方氏指著薛思琪道:“你舅舅那是關心你,他哪能知道你這吃起糖來能當飯吃。”
薛思琪抱著肚子笑倒在方氏的懷裡。
“我記得幼清剛到京城時那個樣子,瘦瘦的就一雙眼睛又黑又亮,牽著舅舅的衣角,舅舅到哪裡她到哪裡!”薛思琴抱著豪哥,望著幼清道,“有一回舅舅要出門,要把幼清放在我們家放半天,幼清也不哭鬧,就蹲在垂花門邊上眼巴巴的看著門口,一會兒問婆子什麼時辰了,一會兒問什麼時辰了,那樣子我到現在都記得。”
宋弈靜靜聽著,視線落在幼清面上,只見她眉眼中都是笑意,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暈染著淺淺的柔光,待薛思琴說完,她滿臉笑容的道:“我那是怕父親走了,才在門口守著的。”
“是!”薛思琴頷首道,“這回等舅舅回來了,你也坐在門口眼巴巴看著他。”
幼清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接了豪哥在懷裡抱著,和他道:“豪哥快快長大,等你長大了也像姨母這樣,看你娘還怎麼說。”
一家人都笑了起來,喜氣洋洋的守到子時,薛瀲不在家中,薛靄便帶著家中的小廝到外院去放鞭炮接財神,噼裡啪啦的鬧聲中,薛老太太讓陶媽媽拿了好幾個紅包出來,幾個小輩一人一封,幼清笑著接著,輪到宋弈時他便愣了一愣,幼清忍不住撇過臉去笑了起來。
宋弈尷尬的接了過來。
薛思琪假模假樣的拿了個封紅給豪哥:“二姨母是家裡最窮的,你可得體諒二姨母才是。”
豪哥不等她說完,抓著紅包就往嘴裡塞!
又鬧騰了半個時辰,幼清和宋弈才上了車往家去,宋弈將她的手暖在手裡,問道:“冷不冷?”
“不冷!”她笑著搖頭道,“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這麼多人擠在一起守夜,真熱鬧!”
宋弈摸摸幼清的頭,拿了個紅包給她,幼清一愣望著他道:“你給我的?”宋弈揚眉,理所當然道,“你年紀小,自然要給的。”
“那以後得年年都給才成
穿越之獨守傾心。”幼清不客氣的收了。
第二日一早宋弈去宮中給聖上拜年,幼清則在家中讓胡泉給一家子丫頭婆子小廝散了錢,又除了當值的人外都放半天的假,一時間院子裡靜悄悄的,她帶著採芩去了給方明暉準備的院子,坐在新買的石墩上,望著院子裡的積雪發呆。
“您抱著手爐吧,也暖和點。”採芩將手爐遞給幼清,搓著手道,“太太,您說老爺過兩日是不是就能動身了?”
幼清笑著點頭,道:“等過了正月半想必他們就能啟程,路上走的慢點,三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