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來防去防不出如來的五指山,信誓旦旦的馬唯燻還是被敵拐走了,什麼十
項全能,半年免付束脩,都不敵手臂變粗的可怕訊息。
小雛鷺哪敵狡詐野狐,一口就被吞下肚了,連根毛都不剩。
“咦!馬同學怎麼不在了?”她明明吩咐她要練拉弓和馬術。
“先生,我看她又被隔壁的傢伙給騙走了,他們太寡廉鮮恥了。”搶人搶到她們書院來。
“不道人背後是非,牛同學不可毀人名譽。”這字跡挺眼熟的,但絕對不是出自馬唯燻。
她要肯捺下性子靜坐半時辰已屬難得,不敢指望她會成為文學大師。
牛柳柳不服氣的說道:“又不是隻有我在傳,大家都知道小燻和白鹿書院的司徒悔走得很近,她喜歡他。”
“司徒悔?!”為之一僵,她的淚無聲滑落。
面紗下的容貌不再清豔,蛾眉輾轉已老去,她還留戀什麼呢?
背過身,聶五娘輕輕地拭去眼角濂滴不讓旁人發覺,望著蒼勁有力的筆法懷想八歲稚童練字的模樣,久久無法回神。
連牛柳柳幾時離去都不知曉,泛紅的眼眶透露出思念,冷風拂面帶來寒意。
是認還是不認。
天無語。
“大哥,娘找你。”
該來的總會來。
司徒業在林中亭臺找到閉目休憩的兄長,柳樹的陰影覆在他臉上形成詭譎神色,像鬼門大開的神將陰沉嚇人,威嚇眾幽魂不得遲歸。
但他隨即嘲笑自己的荒誕想法,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哪來力量服人,他的生命維繫在昂貴藥材,能拖一日是一日。
因此他明知父親有意將家業託付兄長,他仍不顧一切流言地扛下重責,希望大哥能無後顧之憂的安心養病,他受再多的辱罵和臭名亦無妨。
當年是他的娘逼走二孃,大家都說二孃已墜崖身亡,屍骨無存,可是一日不見屍體他們仍懷著希冀,期望有一天她能平安歸來。
不過娘可能一樣容不下她,爹因痛失所愛而一夜白髮的事仍叫她耿耿於懷,她無法接受深愛的丈夫並不愛她的事實。
雖然大家口頭上不說,但爹和娘貌合神離已多年,自從二孃失蹤後他們便少有問候,各居一處形同離異,爹已經不在孃的居所過夜。
三人的恩恩怨怨他並不清楚,只知爹為了報恩而娶娘之前已有一位相愛多年的紅粉知己,兩人同日進門卻有妻妾之分,正室之名是為還恩而禮讓於娘。
可惜娘得了名分卻不得夫心,鎮日吵鬧為贏回丈夫的愛,其實她心裡也是很苦的。
只是她將這份苦化為行動,處心積慮地要趕走二孃,籠絡公婆一心想除去阻礙獨佔寵愛,因此做出不少令人心寒的事來。
到頭來她機關算盡還是得不到丈夫的心,少了二孃的爹如行屍走肉的活著,不僅不再以夫妻之禮對她噓寒問暖,反而決裂地與她劃清夫妻關係。
相信她也想不到有如此的後果,因此將發洩不出的怒意轉嫁大哥身上,百般刁難地令他難過,子受母累代為償還。
“年紀輕輕別繃著臉嚇人,別人還當你是來討債的。”唉!柳色雖美卻多了根柱子。
“大哥,你身子不好不要吹太多風,要休息得回房去,小心受風涼。”他殷殷叮囑反像其長輩。
是呀!他非常不好,心痛啊!“看你這張小老頭臉,大哥深感愧疚。”
去怨爹吧!誰叫他不忍心愛的人受生育之苦,又不肯多碰不愛的妻子,不然子孫滿堂就用不著他一人辛苦,獨撐大局。
他是有愧但不內疚,怪只怪爹太專情,既要報恩又割捨不下所愛,情義拉扯難棄一方,因此傷人又傷已。
“大哥,你顧好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