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也不會接納他,反而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零格忽然意識到,面前這個人,他很強,可他也是個不被所有人接納的怪物。
青馳抱著紀沅。
他沒有意識,臉龐乖順的依偎在他的臂彎,被碎髮半掩著,看起來就像睡著了。
之前,他就那麼在他面前,毫無徵兆地倒下了,再也沒有醒來。
他很輕,就像他給他的那粒種子一樣輕。
他希望他能每天無憂無慮的,露出懶洋洋的微笑,就像給他的那麼多小蘑菇,在微風裡輕輕搖擺。
他不想把他好不容易才遇見的小蘑菇,種植在看不見的險惡土壤上。
噁心。
好惡心。
怎麼會這麼噁心。
為什麼其他一切要存在?
毀滅吧。都毀滅好了。
帝國,皇帝,主人,覺醒者,母親……可笑,可笑。
都去死好了!
黑髮青年的瞳孔倏爾轉為赤紅,那片猩紅的顏色蔓延至整個眼睛,翻湧著嗜血和殺機。
零格只不過是輕輕的一瞥,立刻被其中蘊含著的無數黑暗仇恨,與強烈的報復欲席捲,腦海中傳來尖銳的轟鳴。
他已經感受不到自己,這一刻,他與託瑞星上所有的覺醒者一樣,都淪為了青馳意志的承載體。
他們是他的國王的眷屬,臣服於他的感召,為他的絕望而絕望,為他的瘋狂而瘋狂。
自從帝國和顯聖聯盟兩方首腦開始議和後,戰爭暫時平息,兩方的軍隊都按兵不動,只有後勤兵在不斷地搬運受傷計程車兵們,為他們做緊急治療。
信鴿平時跟在祭司身邊,有學到一些基礎的醫學知識,此刻正在幫一名傷員包紮傷口。
突然,一陣無形的能量波動像漣漪一樣,從遠處向她這裡擴散開來,還在向遠處蔓延。
信鴿只覺得腦中一片轟鳴,還來不及分辨那是什麼東西,就感受到了無比的壓抑,狂躁和痛苦。
平時一向平和的她,竟然有了殺光所有人的衝動。
她努力將這種詭異的情緒壓抑了下來,然而,本來在她手底下,乖乖等待治療的傷員,卻掙扎著爬了起來。
紅血絲布滿了他的眼睛,那些親人被帝國的軍隊無情屠戮的畫面,那些他以為已經慢慢模糊的恨意,又一次席捲了他的心頭,讓他的心為之滴血。
那些帝國人,那些所謂的正常人類,害的他家破人亡,像條狗一樣四處流竄的罪魁禍首,他恨不得活活撕了他們!
士兵不顧腿上的傷口,拿起武器,跌跌撞撞地向敵方營地衝了過去。
信鴿無法阻攔他,也無法阻攔其他像那個士兵一樣衝向敵人去廝殺的其他人,甚至連她自己,也開始意識模糊。
蝕骨的殺意流動在她全身。
如果把對面那些人全部殺了的話,零格是不是就可以回來了?
棕發少女拿起了本該用於救人的手術刀,隨著人流走去。
“那群寄生者怎麼又攻過來了?!”
“抵抗,組織人手抵抗!”
“那些該死的畜生不是退了嗎,怎麼又他媽重來了?看來我們今天是要死在這裡了。”
“啊啊啊啊!什麼鬼東西在咬我,是寄生靈,是那些附在他們身上的寄生靈!”
“操,他們瘋了,全都瘋了!”
在發現被自己一槍打倒在地,失去任何行動能力的寄生者,居然生生用牙齒撕咬著他身上的肉之後,一個帝國士兵終於無法忍受這個地獄般的場景,精神崩潰,丟掉武器,慌不擇路地逃跑。
然而他能跑到哪裡去?
這裡是荒星,充斥著那些之前被他們屠戮的星獸,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