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塊碎片。
她吞噬了自己。
那汩汩流下的鮮血全部融入了霧氣中,紀沅好像明白了這充斥天地的血霧是哪裡來的了。
真可怕,這個地方……
在你最放鬆,最信任的時候,將美好赤裸裸的撕開給你看。
“嘶。”紀沅忽然感到手上傳來刺痛,一團長著人臉的血霧正扒在他的傷口上,吸食著他的血液。
他並不是真正的人類,血液只是他靈魂之力的一種外化形式,如今被不明之物吸食,也說明了他的靈體受到了損傷。
紀沅用菌絲驅逐血霧,但血霧反而更加努力地想要鑽進他的傷口之中,掙扎之中,傷口被撕扯的更大,血霧反而越來越強壯,凝聚出了更多模糊的人臉。
關鍵時刻,一團黑氣不知從何而來,擊散血霧。
黑氣席捲了紀沅的身體,將他整個包裹住,只在一閃念之間,紀沅被摒棄出了此界之外,回到了自己身體之中。
他剛醒,就發現自己被人揹在背上快速移動,時不時跳個小溪蕩個藤蔓什麼的,顛簸的他連胃都在抽搐。
“怎麼了,你跑什麼?”紀沅問眼前那個白色的腦袋。
“你醒了。”零格氣喘吁吁地說,“別提了,你暈過去沒多久這群野人就又他媽找過來了,為了甩開他們我至少在這破地方轉悠半個小時了。”
紀沅看到他們前方,小白正揹著青馳在奮力奔跑,為了不讓青馳掉下來,零格還在他身上纏了一圈圈的藤蔓,把他牢牢固定在小白的背上。
“你人還怪好的嘛,沒把青馳丟下。”
零格陰陽怪氣地說:“這不是怕你醒了以後發現你老公被野人帶走以後守寡嗎?”
紀沅:“……”
“我隨口瞎說的,你以後別再他面前提這個稱呼。”紀沅說。幸好當時青馳的心神估計全在默上面,沒聽清楚,不然多尷尬。
“對了,你怎麼你不用火呢?之前不是生了火堆?”
零格嚴峻地說:“他們這些野人對火適應的比我想象中快,之前只不過在他們面前用了兩次,現在他們似乎已經知道火對它們不能造成實質性傷害,不害怕火了。”
紀沅心想還是因為這裡太潮了,像熱帶雨林,火很難真正點起來,不然就是燒傷一個人,估計也能讓這群野人維持對於火的恐懼。
“跳到樹上去。”紀沅忽然說。
“沒用,他們也會爬樹。”
“先聽我的。”
零格的腳步頓了頓,還是按照紀沅的說法,手腳並用地爬上了一顆參天古樹。
這棵樹足有七八十米那麼高,一眼望去望不到頂端,高樓林立的首都行很難見到這樣的偉岸的植物,這顆星球卻遍地都是。
樹木樹幹光滑並且潮溼,很難找到著力點,不過零格是覺醒者,身體素質甚至遠遠超過同等級的alpha,爬上這樣的樹木只是小意思。
小白是犬科動物,本就不擅爬樹,更可況還揹負著一個人類,它的爪子深深抓進樹皮裡,每每往上爬個十幾米,就會滑落下去。
野人們很快順著氣息趕到,他們靈活的就像猴子,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