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很厲害,可柏稷不信青馳竟敵不過他。
除非,他在偽裝。
這把使用多年,最尖利的刀,終於還是要脫手,甚至反過來刺傷自己了麼。
柏稷的指尖停留在自爆程式上很久很久,想到至今還性命未卜的柏修,狠狠一咬牙,按了下去。
託瑞星,正和零格“纏鬥”在一起的青馳,一把將零格甩開,零格被甩在牆壁上,重重吐出一口血。
零格不再受青馳操控,也不再試圖攻擊青馳。
他的心裡充斥著對面前這個男人的仇恨和恐懼,固然想要殺掉他,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也有一股難以抗拒的服從之意。
像是野獸天生就知道服從頭領一樣,零格就是知道,他無法反抗面前這個人,無法違揹他的意願,更談不上去攻擊他。
這幾乎是一種弒君,一種對種群的背叛。
這很可笑,面前這個人可是覺醒者的叛徒,他竟生不起殺他的念頭?
青馳將紀沅抱了起來,走到艙門前,先拎起零格將他扔了下去,然後自己跳下了機甲。
幾乎就在他出艙門的瞬間,“轟”得一聲火光沖天,夜芒自爆了。
青馳因為護著紀沅,後背被爆炸的餘波炸的一片血肉模糊。
而零格因為先被扔下去滾了幾圈,離爆炸點比較遠,反而只受了輕傷。
周圍還在廝殺的人們並沒有受到爆炸影響,依然進行著他們的生死之鬥,到處都是槍炮聲,甚至沒有人看他們一眼。
青馳咳了兩聲,吐出一些血沫,他的臉色慘白得如同紙一樣,託著紀沅的手臂卻很穩很牢。
只是,懷中的人,始終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醒過來啊!”零格的精神圖景中,紀沅騎在發狂的巨狼身上,狠狠一個巴掌拍在巨狼頭頂,終於讓不停攻擊他的巨狼恢復了平靜。
“小白,你好了?”紀沅看著正常的小白,“你主人是狂犬病又犯了嗎,害你變成這樣。”
就在巨狼眼神清明的那一刻,渾渾噩噩的零格也清醒了過來,從那種被掌控感覺中復甦。
他花了一會適應了一些眼前的情況,看到青馳揹著他,一個人呆在原地。
“白毛,你醒了,外面什麼情況?”紀沅很敏銳地問,他察覺的主宰這個精神世界的那股力量又回來了。
“還不是拜你那位朋友所賜。”零格嘲諷地說,“現在寄生者都是瘋子的謠言,更要做實了。”
他將五感開啟,讓紀沅看見外面的世界。
硝煙遍地,處處廝殺。
“瞄準中間站著的穿帝軍校服的人。”斷崖上,羅維中校吩咐狙擊手。
他受皇帝的命令,來檢視青馳是否已經身亡。
如果沒有,用盡全力也要擊殺他。
狙擊手耐心等待,即將扣下扳機之時,倍境裡的獵物卻忽然轉臉回視。
那殺機不該是一個獵物該有的眼神。狙擊手心中一抖,扣下扳機。
也不知為什麼,那人明明發現了異常卻沒有躲避,狙擊手正想看見他額頭開出血花,就見子彈在空氣中引發了一陣波動,而後消弭於無形。
恍惚中,他好像看見了巨蛇的虛影。
不可能,怎麼會有人做到這種地步……這根本就不是人。
狙擊手只來得及想到這個念頭,那可怕的獵物就已經來到他面前,一手洞穿他的胸膛。
而一旁試圖逃跑的羅維中將和他的衛兵,也倒在地上。
殺了幾人的青馳重新回到紀沅身邊,將他扶到一棵樹下坐好。目光四處搜尋,看到零格,向他走了過來。
“看吶,你朋友剛剛殺人了。還用殺過人的手碰你。”零格恐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