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阿嫵蜷在身側地手驟然握緊,忍住了心中地渴望,沒有再回頭,徐徐走出了內屋,在外面,風華閣上上下下的奴才都跪在無惜面前,不敢抬頭。
無惜看到阿嫵出來,甚是吃驚,大踏步迎上來扶住她:“你不在裡面歇著怎麼出來了?”
阿嫵仰頭深深看了他一眼,戾氣在眼裡流竄:“害我孩子地人一日沒有找到,我便一日不能安歇,我要親自將此人找出來,為我的孩子報仇!”她本是一個再和詳安靜的人不過,當初建德帝之所以會一眼相中她,便是因為她不自覺流露出來的善良與溫柔,可是如今,這一切在她身上再也找不到,有的只有仇與恨,她是真真恨極怒極。
無惜心痛地嘆了口氣,握住她的手至一邊坐下,柔聲道:“也好,我知你心裡難過,若是我硬是不讓你找,你必然要怨我一輩子。罷了,你問吧,我在邊上聽著便是。”
無惜的理解讓阿嫵的眼是滑過一絲暖意,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旋即又化為森冷。掃了跪在地下地一堆人後衝奶孃涼聲道:“你是直接負責照看小世子的,說,為什麼小世子會生生被人……被人掐……死!”後面那幾個字是說不出的齒冷,費了好大的勁才說全。
奶孃已經是半癱在地上了,若不是還要稟個明白,她早昏過去了,此刻聽得阿嫵的話,立時慌忙爬前幾步。叩了個頭哆嗦道:“奴婢……奴婢……”因過於害怕而使得舌頭打結,待見阿嫵面色不善,吞了口唾沫慌張道:“啟稟殿下,娘娘,奴婢絕對沒有怠慢啊,奴婢一直都盡心盡力地照顧小世子,不敢有半點分心。”
“少說廢話,快說今兒個到底是怎麼回事?”阿嫵神色冷然,奶孃心神一凜,拼命回想今天的事。可偏越是急這腦袋就越是沒用,最後還是旁邊的陳小提醒了一下,才恍然說道:“對對對,奴婢想起來了。上午時分含妃娘娘來過,讓奴婢們都出去,她一人呆在小世子屋裡,奴婢不敢不聽,只得出去了,當時陳小還出去通知娘娘了。”
這個事兒,阿嫵早就得了陳小的稟報,自然知曉。但是無惜卻還是第一次聽到,當即臉上神色一僵,頰邊肌肉不自然的抽搐了幾下,心裡隱隱有不好的預感,而旁邊的阮梅心則不自覺的摸了摸袖子裡藏地東西。
“含妃娘娘過了一會兒就走了,那個時候娘娘還沒回來。奴婢就進去看了一下小世子。因為當時恰好有人叫奴婢,所以奴婢只來得及遠遠望一眼。當時看小世子模樣,似乎沒有什麼事,睡得很香,所以奴婢就放心出去了,沒想到……沒想到……”沒想到什麼,她自己也說不出來。
她話音一落,阿嫵立刻說道:“不可能,我剛一進屋的時候,就發現孩子脖子上已經有指印了,你!我讓你照看小世子,你竟如此不仔細,只顧著應對別人,連小世子到底是否安好都不看顧,我!我要你有何用!”說到氣處,又想及孩子的慘死,她恨極氣極,上去狠狠地甩了奶孃一巴掌。
無惜按住猶不解恨的阿嫵,衝害怕不已的奶孃沉聲道:“含妃走後,可還有人進來過?”
奶孃很肯定地搖頭:“沒有,奴婢看了一眼後,一直守在外面,並沒有其他人進去過,直到娘娘和王妃幾人進來。”
無惜唯一的一點僥倖被奶孃的話給熄滅,確實,如果奶孃沒有說慌的話,那麼含妃是最大的嫌疑人,小世子八成是她殺的!阮梅心微微一嘆,走上前來,將藏在袖中地東西取了出來,垂下眼瞼,帶著幾分不忍道:“這是我在小世子床邊拾到的東西,如果沒看錯的話,這是前段時間內務府撥下來的飾物之一,這枝被殿下賞給了含妃!”這一語,已是確定了含妃地嫌疑,人證,物證,皆以齊全,便是她再不承認,也難以抵賴。
“含妃……含妃……”阿嫵喃喃地念了幾聲,人突然發瘋一般地衝了出去,原先強自撐起來的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