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不計。
這在從榆城嶺北撤以來,鐵崖部可以拿到整個瀚海西岸大草原狠狠吹噓一通的大勝,鐵崖部的狼騎蠻將,看鐵鯤的眼色也與以往不一樣了。
鐵鯤原本是鐵崖部的宗子繼承人,但他被柴氏擄為蠻奴之後,鐵崖部以為他已經死去,在他的父親死後,是他的大哥鐵都繼續了族長之位。
雖然說鐵鯤迴歸鐵崖部,早年修行出了岔子,身子一直都很虛弱的鐵都,有意直接將族長之位傳給他,還將部族所有的戰兵交給他統領、指揮,但他在人族為奴的這段歷史,在部族諸多子弟眼裡,始終是洗刷不去的羞恥。
這使得鐵鯤以往即便在部族治軍卓有成效,但鐵崖部、在瀚海西岸的草原上,並沒有很高的威望,這甚至還影響到在部族裡推廣練兵實錄所授的操訓之法。
這一仗過後,或許會有一些變化。
畢竟誰都不會嫌命長,大家都整日裡刀頭舔血,在紛爭不斷的瀚海,能有這麼一位偉大、能不斷率領大家斬獲勝戰的首領,是所有蠻兵戰士的渴望。
距離堯山還有三四十里地,就有幾十狼騎從遠處飛馳過來。
鐵鯤揮手示意,鐵崖部族緩緩停了下來。
那幾十狼騎來勢甚急,不多時便來到鐵鯤面前,當先一位蠻將下馬行禮道:
“奉左都將令,著鐵崖部狼騎就地修整,大軍最遲明日上午趕來匯合……”
照原先的計劃,穆圖、蒙戰率主力在堯山西南麓構築防線,而鐵鯤率兩千狼騎在更廣闊的草原穿插迂迴,使得敵軍不能分出小股兵馬,去擾襲堯山以西的草原,這樣就能保證蒙兀部的族人、牧群,不需要都退避到沒有什麼水草資源的深山裡,也能保證堯山西麓的築城、挖掘地宮,能有條不紊的進行下去,不至於中斷。
當然,鐵鯤在銀石灘重挫敵軍的鋒芒,蒙戰率兩萬戰兵出來尋找戰機,也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
鐵鯤就地安扎營寨,派出狼騎斥侯,將周圍百里都嚴密監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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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偶爾有蟲子的鳴叫聲,將大草原襯托的分外安靜。一個個帳篷中鼾聲如雷,激戰了一天的鐵崖部族蠻兵大部分都進入了夢鄉。
而在中軍大帳裡,卻是燈火通明。
“今天我和左鷲在拼殺時,你那一箭為何一直引而不發?”鐵鯤銅鈴般的巨眼盯住陳海,陳海駝著背,多少有些老態龍鍾,雖然鐵鯤這時候還沒有將眼前這個老者跟曹文這個名字對應上,但那種熟悉感卻揮之不去。
“老朽的修為太弱了,那一箭射出去,哪裡可能傷到左鷲?然而,我引弓不射,左鷲始終都要防備著老朽這一箭是不是有他所料想不到的殺手鐧,畢竟未知的事情才是最可怕的,這也是相疑之計的精髓啊。鐵爺你想想啊,要不是這左鷲蠻將始終分神準備隨時應付我這一箭,鐵爺您再勇猛,也不能這麼快就將他擊敗啊。”陳海裝老人裝上了癮,說完還咳嗽了幾聲。
“未知的事情才是最可怕的!”鐵鯤喃喃的重複了幾句,隨後問道,“那依你之見,接下來的戰事還要怎麼打?”
陳海在腦海中梳理了一下最近幾日收集的資訊,無論是奴隸裡的傳言,還是戰俘的口供,以及他對遺蹟附近雷殛痕跡的研究,看來黑石之主穆豪退去祖地潛修之時,受創不輕,而且克烈部及拓跋部顯然是採信了這些傳言,才驅兵前來,這使得蒙兀部及鐵崖部等附屬部族眼下實際處於一個極兇險的境地。
陳海沉吟片晌,才緩緩答道:“左鷲與拓跋顏所率兩萬精銳,僅僅只是克烈部與拓跋部的前鋒,雖然往東稍稍退去,但相信克烈部及拓跋部很快會集結更多的兵馬開赴堯山。鐵爺要是信老朽,即便勸說族長,率領鐵崖部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