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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雲奎等人對閹臣素無好感,只是哼了一聲,算是應了。
“陳侯,這裡有文大人送於你的急函一封,還請過目。”房奚儼也不惱廖雲奎的冷淡態度,直接將文勃源的秘函遞給陳海。
自從黃雙、樂毅率部隨陳海編入宿衛軍以來,房奚儼就一直都是龍驤大營的監軍使。
作為文勃源等人的嫡系,房奚儼又身兼監軍使,對龍驤大營有監督、察管之職,自然有必要與陳海及其他將領保持淡漠的關係跟距離。
房奚儼將信遞給陳海,內心多少有些忐忑無比。
文勃源派到橫山城的靈鵠,實攜有兩封秘信。
有一封是給房奚儼的,信中將調停之事的來龍去脈,以及燕然宮真正的打算及謀劃,都原原本本說了一遍。現在文勃源就擔心陳海在知道趙忠攜帝旨前往賀蘭劍宗調停兩家的爭鬥之後,反應激烈,才特地吩咐房奚儼要好生安撫陳海,切莫再出什麼亂子。
早年在河西軍中,陳海與鶴川宗閥之間的矛盾就不去說了,這幾年來,陳海一直都壓制淬金鐵料、天機戰械對鶴翔軍及賀蘭劍宗的供應,而河西卻受益極大。
這注定陳海及天機學宮,是賀蘭劍宗此刻最為仇恨的目標。
這時候燕京內外廷,要聯手調停兩家戰事,要勸賀蘭劍宗遷入秦潼山北麓,與瀝泉、與天機學宮毗鄰而居,誰有那麼好的脾氣能夠忍受?
這不是直接往天機學宮的頭頂上扣屎盆子嗎?
陳海看完密信,蹙著眉頭,也不說話,只是將信遞交給身後周鈞、黃雙、蘇原等人過目。
“那陳侯可有什麼意見?”房奚儼忐忑的問道。
“帝旨都是已經擬下了,房大人,你說我能有什麼意見?”陳海沉著聲音問道。
“這次是英王殿下先發制人提出此議,內廷也只是看大勢不可擋,只能屈就。趙大人介入此事,也只是不想事事被英王、太尉、左丞他們牽著鼻子走。”房奚儼小心翼翼的將陳海可能會有的怒火,往英王及京郡宗閥身上引,話沒有說完,卻聽得一聲怒喝。
“這他娘是欺人太甚?”卻是密信傳到齊寒江手裡,他怒火中燒,將這封秘信撕得稀巴爛,將一疊紙宵捏在手心,焰光四溢,轉瞬將秘信燒燬,怒叫道,“我們在這裡奮力廝殺,抵擋妖蠻寇邊,你們一個個人模狗樣的在朝堂之上,一心想著往我們的後腰上捅刀子,這狗仗不打也罷!”
齊寒江氣得大叫,伸手過來要揪房奚儼的衣領子。
房奚儼雖然是也明竅境後期強者,但他不像齊寒江久經戰事的錘練,抬手與齊寒江的巨掌撞到一起,掌印相擊,金光四溢,他竟然硬生生讓修為差他一個小境界的齊寒江逼退半步。
“放肆!”陳海怒斥齊寒江,指著城下,說道,“蠻敵來攻之前,你都到這城下去做築城苦役,冷靜一下。房大人是你能冒犯的,快給房大人賠禮道歉?”
房奚儼身邊就幾名劍侍,並不像陳海兵權在握,但他一日身為監軍使,就代表燕然宮的威嚴,陳海平時寧可對房奚儼躲著避著,不會得罪,自然不能放縱齊寒江太放肆了。
“無妨無妨,寒江將軍也是一時情急。”房奚儼身為監軍使,脾氣卻好,他更關心陳海心裡究竟會怎麼想。
“我聽說十九王最初之議,是想將賀蘭劍宗遷到秦潼山南麓……”蘇原遲疑的問道。
秦潼山南北綿延近萬里,要是賀蘭劍宗東遷南麓,天機學宮北踞北麓,中間隔著南樟諸府四五千裡山嶺,也還可以說是井水不犯河水,但趙忠真正從燕然宮攜出的帝旨,卻是要將賀蘭劍宗遷到秦潼山北麓,這說明燕然宮或十二常侍裡,有誰也想借賀蘭劍宗壓制天機學宮。
“賀蘭劍宗內外門弟子是隻有一兩萬人,但枝蔓糾纏,拖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