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時候才緩緩往青龍峪逼去,要是現在有數百萬兵馬從秦潼關、青龍峪進逼京畿,宿衛軍怎麼會被陳海這狗賊逼迫得如此的辛苦?
種種念頭在腦海中輪番閃現,只是魏子牙現在並沒有察覺到,當他把希望寄託在外部的同時,他已經不再是當初的燕州第一人了。
正自躊躇間,遠處的風將好訊息帶了過來。
魏子牙驚喜地轉身向北方看去,神識之中,三四百里外的原化、寧平二塞的西園軍正在整頓行裝,向北撤去,再往北的幾處寨子亦都如是。
“天不滅我!”魏子牙揚天大笑,“看來西園軍終於想通了關竅,肯將原化、寧平等塞讓出來了。”
此時燕山大裂谷內氣息繁雜,陳玄真、趙忠心思惶然,在深夜裡神識也感知不到太遠的地方,並不知道西園軍此時已經將大裂谷中部的幾座要塞讓出來,但聽魏子牙說完最後一句話,大家都喜形於色。
燕山大裂谷,南北兩翼開闊,地勢平易,中部最為險窄,原化、寧平等塞前,可供龍驤軍展開的攻擊面,甚至都不到一千步,他們要是能退守原化、寧平二塞,所面臨的壓力就會驟減。
唯有俞宗虎心裡暗恨,明知道這麼拖一下,都不敢跟龍驤軍一戰,將卒士氣很快就會蕩然無存,即便有險地可守,最終還是無濟於事。
魏子牙突然“咦”了一聲,他神識感應到百餘里外,有一縷不弱的熟悉氣息正在翻越燕山西麓的絕嶺,此時正從西南面往南面龍驤軍的駐營繞過去。
陳玄真察覺到了異樣,問道:“怎麼了?”
“似乎是衛王贏琛,孤身趕往龍驤軍駐營。”魏子牙蹙著眉頭說道。
“……”陳玄真、趙忠等人皆是一驚,他們知道衛王贏琛雖然被徹底架空,但也是屠缺他們手裡的一張牌,怎麼會讓衛王贏琛孤身趕往龍驤軍大營?
是衛王贏琛突然逃離六閥的控制,還是六閥跟陳海有什麼針對他們的陰謀?
魏子牙、陳玄真、趙忠他們都疑惑不解,這時候看到幾道身影從龍驤大營陣中掠天而起,懸立半空,眺望過來,看樣子應該是也發覺原化、寧平諸塞的異狀。
魏子牙冷笑一聲,心想六閥就算有什麼針對他們的陰謀,也不應該派衛王贏琛當使者,猜想薊陽郡應該是出了其他什麼變故,此時也管不了太多,便讓俞宗虎率部放棄兵臨、聚賀二塞,連夜向北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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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海和蒼遺等人懸立在空中,雖然他們距離寧平諸塞更遠一些,但也能隱約感知大量的繁雜氣息,正從寧平、原化諸塞北撤,不知道等散佈於燕山深處的斥侯回來,陳海也能猜到六閥這是為撐不下去的宿衛軍殘部騰出更大的空間來。
陳海嘲弄的笑道:“初時英王贏述在的時候,西園軍還是有些骨氣,當年圍剿黑燕軍,打得也相當不錯,想不到英王才走半年有餘,屠缺等人治西園軍,真是越發不堪了。”
樂毅站在他身旁,感慨地說道:“英王欲登帝位,還是要注意人望,而六閥在安樂窩裡享受了千年百年,意志消磨,哪裡有什麼骨氣、血性可言啊?”
“這樣也好,能兵不血刃地拿下兵臨、居賀二塞,我們的籌謀就算是已經達成。居賀以北,地形逼仄,不利於大規模兵力展開,我們難以北進,而我們只要在南三塞站穩陣腳,佈下天罡雷獄陣,也不怕諸閥聯軍能往這狹仄的山谷裡能塞進多少兵馬來攻,”陳海這時候又往西翼看過,眉頭微蹙,“有人往這邊過來,真是奇怪……”
陳海沒有跟衛王贏琛打過照面,自然是不熟悉他的氣息,數人就懸立在半天,看宿衛軍將卒從兵林、居賀二塞撤走,又胡亂說些兵家軼事,等到贏琛飛到營前,才落回中軍大帳。
贏琛的明竅境修為,乃是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