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萬精銳兵馬攻入燕州,此時的情勢卻要比出一分生機。
當然,蒼遺說這番話,也不掩飾他對玄元上殿那些叛臣賊子的怨恨。
陳海也不去假設其他,跟蒼遺說道:“即便雍京失守,玄元上殿殘剩的實力,也不是你我此時所能撼劫,而當年的叛變,越國和天南國背後的上境宗門也有牽連其中,實力之強,並不弱於玄元上殿多少,師兄要是隨我去星衡域,這一切事還不能洩漏半分出去……”
蒼遺點點頭,說道:“這個我自然省得。”
陳海這才放下心來,轉而問道:“董寧她現在身存何處,還在天機崖嗎?”說到底,陳海最為掛念的,還是那個為了自己孤身在精絕都護府數年的佳人。
蒼遺點點頭,說道:“董寧她當時走火入魔的情況太過嚴重,無論是我還是董良真人都束手無策,只是目前勉強封印住她一絲真陽生機不至於斷絕,但此時的情況也絕不容樂觀……”
看蒼遺說得如此小心,陳海心頭也是給一塊巨石壓著。
他這次帶了不少真龍涎息丹進入血雲荒地,但可惜他沒有左耳那裡的大神通,蛇鐲在他手裡,只能夠讓元神、道胎這樣的靈體穿梭天域,卻沒有辦法將丹藥、法寶帶回來。
陳海說道:“師兄,帶我去天機崖!”
他將七十二道火鴉精魄都隨本尊道胎帶了過來,要是董寧的情勢危機,他就用去幾道火鴉精魄護住董寧的元神,將董寧的元神帶入血雲荒地,用真龍涎息丹續命。不過他此時肉身沒有崩潰就算不錯了,想要快速往來燕然宮和天機崖,還是要藉助蒼遺的力量。
不多時,一道青氣挾裹著陳海從燕然宮沖天而起,遠遠地向西邊飛去。
回到寢宮的楊巧兒痴痴地看著遠去的蒼遺和陳海,心裡有著一起追去天機崖的衝動,但想到她身為太后,真要當眾做出追郎的事情,不知道要惹多少代人的恥笑,她恨恨的撅起嬌潤的嘴唇,跺腳走進大殿裡,只等這冤家見過董家女之後再回燕京來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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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泉嶺,天機崖。
雖然經歷了二十多年的風霜,但是天機崖卻並沒有改變什麼模樣。
在整個燕州因為血魔大劫空前團結之後,天機學宮在各個郡守興建學宮,方便寒門弟子求學,不再需要奔波數千裡乃至上萬裡。
陳海走後沒有多久,寧嬋兒也藉助蛇鐲而去,這一去,再沒有復返的一天。蘇綾性子本來就清淡,在失去了兩個至親至愛之後,更是不願意插手外物,就在這天機崖上結一茅廬,隱居了下來,偶爾去看看走火入魔的董寧。
或許是為情所困的緣故,這些年的修為也絲毫沒有寸進。其實她也不想再有什麼進境了,與其孤苦一世,倒不如就這麼老去算了。
夜色漸漸深了,蘇綾坐在茅廬之中,也不掌燈,就這麼藉著月色,一手執筆,在書案上寫寫畫畫。書案的一旁散落著厚厚的紙張,上面所有的字無非是“陳海”二字,而所有的畫也無非是陳海的面容。
那一雙纖手靈巧的動著,轉眼間一副陳海的簡筆畫躍然紙上,蘇綾握著筆,痴痴地想著陳海的音容笑貌,卻遲遲沒有辦法把最後的那雙眼睛畫上。
正在這時,呼嘯的風聲從南邊過來,蘇綾隱約察覺到那是蒼遺的氣息,只是此時的她,根本沒有半點心思去和蒼遺去打什麼招呼。
蒼遺的速度極快,不多時就到了天機崖的上空,看方向,竟然是向自己的茅廬而來。她還有些驚訝,蒼遺很少來找自己,今日這時怎麼了?
收拾了一下心情,蘇綾姍姍向屋外走去,迎接蒼遺。
卻不料青光落下,卻露出了兩個人的身形來,而其中一個人,竟然是朝思暮想的陳海。
蘇綾一時痴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