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敵兵兵鋒太盛,我們戰不過呢?”楊隱問道。
“戰不過,當然逃啊,難不成二當家還要站在那裡讓敵兵拿刀戟斬殺不成?”魏漢說道。
楊隱哈哈一笑,倒覺得魏漢的性子真是更合適做海盜。
“胡扯,”陳海瞪了魏漢一眼,不讓他胡扯下去,這時候說出他的打算,“我們此時出手,多半留不住嶽博,而嶽博知道跟我們沒有轉寰的餘地,不再指望能從我們手裡奪回人胎邪藥,那他就會正而八經的利用吳澄思在西北柱國將軍府的影響,調請一支兵馬過來進剿我們。那時候我們也就沒辦法搞清楚,是誰喪心病狂在崇國境內幫著他們盜採人胎。我們示敵以弱,嶽博多半還是會調兵來進剿我們,但他不想訊息擴散出去,又想在剿滅我們後,將這些人胎邪藥,悄無聲息的帶走,他在崇國所能請來的援兵,跟幫他們在崇國境界盜採人胎的,就極可能是同一夥人!”
“原來爺放出長線,要釣出這條大魚啊!”魏漢摸了摸額頭,說道,“我還以為爺怕了姓岳的呢。”
“主子爺怕姓岳的,你怎麼說不主子爺怕你啊?”赤軍剛剛修煉化形訣,尖嘴猴腮、背後撐出一對大肉翼,坐在魏漢的對面,不忘譏諷魏漢兩句。
楊隱還以為陳海自知無法將嶽博留下來,還不如索性示敵以弱,故意麻痺敵人,沒想到陳海的思慮比他還要深入。
楊隱作為海盜出身,雖然他無意盜採人胎煉藥,但也不會有多餘的正義感。
不過楊隱心裡清楚,嶽博剛才自承身份,一是震懾這邊不敢輕易妄動,另一方面實際也是將他的殺心露出來了。
楊隱這些流竄於扶桑諸海,對宗閥子弟的心態,瞭解得可是比魏澤他們要精準得多,知道他們就算將人胎邪藥白送出去,嶽博也極有可能為了岳家婊子似的牌坊,從附近借兵將他們真當成海盜給剿了,他們還沒處說理去。
所以他也是支援陳海做好大幹一場的準備,倘若真打不過,就如魏澤所說,大小了逃唄!
陳海又跟沙天河說道:“沙大當家,你秘密潛往北陵塞,務必說服姜赫或桓溫能有一人到曲巖谷來!”
沙天河點點頭,他知道陳海的用意。
他們現在是背叛宗門的逃卒,是殺人越貨的海盜,不要說公開指證嶽博與此事有牽扯沒人會信了,倘若嶽博賊喊捉賊,誣陷人胎邪藥是這邊所盜採,陳海還沒處說理去。
不過,姜赫、恆溫都是七族年輕一代最為核心的嫡支子弟,又是萬仙山的真傳,要是他們能有一人過來見證後續事情的發展,事情就會簡單許多。
而不管吳氏有沒有牽扯進此事,只要將嶽博牽扯此事的證據拿住,姜族利用好,對吳氏就是一次慘重的打擊。
陳海他們還說不定能借這事,重歸萬仙山。
除了沙天河秘密去北陵塞見姜赫、桓溫外,陳海還額外派了暗哨,潛入有邊軍駐紮的城池盯著,以便曲巖谷這邊能提前知道嶽博借調兵馬的規模早做準備。
而在曲巖谷這邊,陳海則是刻意討好嶽博。
只要嶽博帶著人從海底露出來,陳海就會派船送去靈酒佳餚,似乎真想巴結嶽博,好在吳澄思及吳族那裡個出身。
嶽博死活不進黑風寨,但每天都會派人將從海底採割的紫菱草,送到黑風寨做陰藏處理,陳海也是故作不知,任嶽博派入寨的人到處亂看。
到第六天,陳海親自坐船,出海去“犒勞”嶽博,站在甲板上,邀請嶽博眾人登船休息,笑著說:“嶽兄這次下海,收穫如何?哈哈,看我這嘴,以嶽兄的本事,那自然是滿載而歸了。”
陳海腳下這艘船,只是普通海船,陳海這次也只帶著百餘扈衛出海,嶽博不擔心在這波濤洶湧的海上陳海能做什麼手腳,也是大方的帶著人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