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認定陳海跟他們一樣,都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樊大春等賊首看他的眼神也就沒有之前的仇怨。
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搞清楚胡必烈聯絡諸寇的目的,這個都不需要陳海、寧蟬兒問,樊大春就跟倒豆子似的全吐了出來:
“贏辰那老賊,二十年前率軍西征,想要掃平金州,羌胡諸部皆受其摧殘,董氏附驥之後,也做了不少絕戶惡事。棲息繁衍平盧綠洲的羌胡諸部,在二十年前,數百萬丁口都幾乎被屠滅一空,這樣的血海深仇哪裡是二十年就能抹平的?此時西羌國王族葉氏竟然要與董氏聯姻,平盧綠洲的其他部姓怎麼可能願意?而在王廷之上,西羌國主一意孤行,誰都勸服不了,這才有人暗中聯絡我等,想著在迎親隊伍進入平盧綠洲之前劫下來!這胡必烈雖然借黑山寇的名義行事,我卻認得他是西羌國北軍裡的一員校尉,以前我們有打過交道。”
胡必烈雖然是借黑山寇的名義聯絡諸寇,但大家對他的身份都心知肚明;而胡必烈也沒有刻意掩飾什麼,甚至有意無意的暗示,多半也是想著能讓更多的馬賊大膽參與此事。
“這個真是好玩了啊,聽說越城郡主貌美如花,劫過來當壓寨夫人卻是不錯,”寧蟬兒知道胡必烈等人冒著風雪狂暴的惡劣天氣趕來夜渠山,還被他們殺死在這裡,竟然是為這事,就覺得甚是有意思,得意的瞥了陳海一眼,說道,“可是越城郡主是個女的,我對女人可不感興趣,你們誰來做二當家,要是將越城郡主劫下來,就給二當家當壓寨夫人,也能長我們夜渠山的志氣!”
“你來做這個二當家?”寧蟬兒又問陳海。
“夜渠山該由大當家與姚老弟主持。”樊大春都沒搞清楚寧蟬兒這女魔頭是什麼脾氣,可不敢跟她貼得太近,當然不會想著這時候爭什麼位置。
“樊兄都喊我姚老弟了,這二當家的寶椅怎麼也得樊兄來坐。”陳海笑著推辭道。
“好,樊大春你來當二把手,姓姚的不識抬舉,就給他做三當家,”寧蟬兒拍拍纖嫩的手掌,乾脆利落的將這事決定下來,跟樊大春說道,“我們將越城郡主劫過來,就給你當壓寨夫人,讓姓姚的看著乾瞪眼。”
“這……”樊大春想著暫時掛著二當家的名銜,卻也無所謂,小命都捏在人家手裡,不要說二當家,就是二十當家,他都會捏鼻子先認下來,但想要去打劫越城郡主,他的頭皮就要炸開來,也不知道寧蟬兒是假瘋還是真瘋,尷尬的說道,“胡必烈幕後到底是誰,咱也不清楚,不過他們這次聯絡了有十幾數人馬這兩天就會下手,夜渠山跟別家比,還是弱了一些。再說真要將越城郡主劫下來,也是一個燙手山芋,可沒有幾家敢接手啊……”
“那你以為我與三當家萬里迢迢跑過來,就是為了在夜渠山當山大王好玩,跟你們玩過家家的嘍?”寧蟬兒臉驟然間冷如寒霜。
“不敢不敢,大當家說什麼,我們都歇力照做。”樊大春沒想到寧蟬兒說變臉就變臉,反覆無常難以琢磨,趕忙換了口氣,將這事應承下來。
“你們都快去準備,這次還非要將董家的小娘們劫下來不可,你們不要,我自己留在房裡慢慢玩。”寧蟬兒滿臉寒煞的說道。
樊大春猜測寧蟬兒可能是真與董氏有什麼深仇大恨,不然以她與陳海修為,只要不是走投無路,也不至於跑到夜渠山佔山奪寨,這時候不敢去惹這反覆無常的女魔頭,心想著真要將董氏得罪乾淨了,大不了放棄夜渠山,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反正他們已經將胡必烈及扈從都殺了,訊息洩漏出去,也無法再在夜渠山立足了。
“我們殺了胡必烈,還能怎麼準備?”剛才暴怒之餘要對陳海動手的韓文當,甕著聲音說道。
西羌國有人暗中聯絡十數路馬賊,要破壞董氏與西羌國王族葉氏之間的聯姻,夜渠山只是最弱的幾路馬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