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脫的二人擒住,他不信魏子牙與陳玄真,能飛得比他快。
卻不想魏子牙一張口,噴出一道黯淡似死神收割的光輝。
對於魏子牙,蒼遺雖然瞭解甚少,但是他的自覺告訴他這道光輝非常危險。
蒼遺下意識的在空中一個翻滾,捲起道道風雷,但就是這一剎那的功夫,魏子牙裹挾著口吐鮮血的陳玄真電一般飛了出去。
四妖平素裡在瀚海荒原之上稱王稱霸,今日卻被一個垂垂老朽一撞而飛,如何拉的下臉來,作勢就要追去。
“不要追了!”陳海喝止住他們追出去,不要說他們此時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而即便殺了魏子牙,也只會讓燕京形勢滑向混亂的深淵,他們現在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
四妖不甘心的退回來。
蒼遺恢復了真身飛到陳海身旁,眉目凝重地道:“這魏子牙果然不愧燕州第一人的稱號,就以他現在的狀態,借用一具頗敗不堪的肉身,我稍微鬆懈都有可能吃他的大虧。”
陳海點點頭,蹙眉說道:“英王應該已經被魏子牙刺殺了,西園軍士氣受挫,免不了會混亂一陣子,那接下來我們才是內廷最大的威脅——你們不用擔心接下來沒有仗可打……”
****************
衛王府別院位於武勝關西側,背靠燕山而建。
贏琛和英王贏述乃是一母同胞,有這麼一個能隱忍籌謀的兄長在,他平日裡就少了很多心計。加之他和英王二人一向兄友弟恭,所以英王一和太子贏丹決裂,就將這個胞弟帶在身側,怕他出了什麼意外。
贏琛好丹青,寄情山水,對於修行、行伍都沒有什麼興趣,修為也極稀微,雖然軍營鐵血多少讓他有些不適,但是他也能明白兄長的苦衷,就在武勝關常駐下來。
屠缺率人趕到衛王府別院之時,贏琛一襲青衣正在臨窗潑墨,見到匆匆而來的屠缺等人如喪考妣,嚇了一跳,問道:“這麼晚了,屠閥主率眾前來有何要事?”
屠缺緊緊攥了攥衣袖,終於還是開口道:“臣等無能,沒有看護好英王,還請衛王殿下恕罪!”
贏琛聽得有些糊里糊塗,任他怎麼猜也猜不到自己那足智多謀的兄長已經命喪黃泉了。
看著贏琛疑惑的眼神,屠缺將英王遇刺之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聽屠缺說完之後,贏琛徹底楞在那裡,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嘴裡喃喃地說道:“早就說皇朝霸業,如履薄冰,不如與我一同寄情山水,皇兄你為何就是不聽?”
贏琛啪地一聲將筆向屠缺等人擲去,狀若瘋狂地道:“都是你們,當日攛掇著皇兄爭這帝位,才慘遭今日之禍,你們其心可誅。”
屠缺羞愧惶恐,任那筆砸在自己的身上,耐心解釋道:“衛王殿下此言差矣,當年太子勢大,勾連寧氏欺壓京郡七閥,英王殿下看不過去,這才挺身而出,忍辱負重十餘年,有了今日氣象。眼下再如何後悔都沒有用,當務之急,還是要衛王殿下站出來主持大局,這樣英王殿下的一番心血才不至於白費。英王殿下護持您這麼多年,難道您就眼睜睜看著隱王殿下十餘年努力付之東流麼?”
贏琛冷哼一聲,冷眼看著屠缺說:“屠閥主和我皇兄勾連甚深,怕是你擔心的是你屠氏被內廷滅殺吧。”
屠缺連聲不敢。
贏琛來回踱了幾圈,轉身對著屠缺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我不出面,怕是西園軍崩潰在即,到時候誰都難逃一死。屠閥主你也知道,我這人一向胸無大志,謀略心機較我皇兄差之遠矣。也罷,我就先做段時間你們的傀儡,等到形勢好轉,再做其他打算吧,你們先在這裡等我一下。”
說完贏琛轉身向裡屋走去,過不多時就走了出來,只是一身青衣換做了素袍,頭上也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