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注到他的分身識海之後,就帶著玉虛神殿沉入神殿谷的無盡地底深處,之後二三十年過去,在陳海混入魔族借往生骨塔強行開啟的天域通道進入星衡域之際,才與左耳有短暫的交流。
不過,道禪院乃左耳耗盡畢生心血創立,蒼遺也可以說是左耳的傳人,陳海在這些年艱苦卓絕的御魔生崖之中,能感受到左耳為御魔所傾注的心血,他心裡也早就視左耳為師了。
“陳海這些年一直在想左師藏身何處,在想怎樣才能聯絡上左師,斷斷是沒有想到左師與神殿竟然藏在這殘斷的地底,”陳海心裡對左耳雖然有些腹誹,但當世能真正贏得他尊敬的,也就左耳有數幾人了,他自然猜到玉虛神殿就應該藏在殘嶺靈脈之下的地底,也能猜測這半年多來,左耳實際一直都在地底關注著北陵塞的一舉一動,問道,“左師為何遲遲不與陳海相見?”
左耳眼瞳定睛看著陳海,似乎覺得陳海問這個問題很是多餘。
陳海心知左耳揹負著絕不能走漏一絲風聲的絕大秘密,要是他在北陵塞一點立足的根底都沒有,相見還真不如不見。
不過,透過煉丹,從龍鼎之內攝取的真龍涎息,除了提升玄修弟子的根骨外,更是煉製千古延壽寶丹龍涎增壽丹的主藥。
看左耳道袍之下的元胎之體灰敗無光,正承受著壽元走到盡頭的無胎解離之苦,而左耳應該明知道能滋生真涎息的龍鼎就在他的身上,竟也能忍住不相見,陳海也是不由得苦笑不已,沒想到在左耳的眼裡,保守秘密比他自己延續壽元更為重要。
他就擔心自己哪一天失手,讓別人將龍鼎搶走,又或者根本就沒有能力將龍鼎找回來?
陳海將龍鼎從儲物戒中取出,拱手送上,說道:“陳海幸不負左師囑託,已將龍鼎取回,還暗中收集煉製龍涎增壽丹的諸多輔藥,不知道對左師有無幫助。”
“你真是有心了,”左耳隨手將龍鼎放到聚靈石室的角落裡,嘆息道,“有時候活得太長,看著師友親朋一個個辭世而別,長生不老實際是很無聊的一件事情,還不如早早逝去,再入輪迴,去經歷另一番人生——你既然將龍鼎取回,那我也只好再掙扎著多活幾百年吧……”
看左耳皺如樹皮的苦臉,陳海心裡也是微微一嘆,心知龍涎增壽丹或者能給左耳增加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壽元,但不可能將他此時的虛弱逆轉過來,不可能真正助他恢復巔峰時的強悍修為。
這時候活著揹負這麼大的責任,或許真是一種煎熬。
“你參悟天地山河劍意,斬滅八臂羅剎魔神秘相,對你而言,實是一件好事。當年要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會將八臂羅剎魔神秘相及羅剎血煉**冒險傳你——好在你的道心足夠堅固、你的本心足夠澄澈,沒有淪入殺戮魔道,卻是省去我一分擔憂。而你此時修成金丹,也真正有資格繼承神王衣缽、成為流陽宮真正的傳人了。”
“神王衣缽、流陽宮?”陳海疑惑的問道,“我曾在燕州獲得一枚青冥鏡,便是流陽宮傳出的準道階法寶,莫非跟左師、跟玉虛神殿有什麼關係?”
“在崇國創立之前,流陽宮從開山老祖手裡傳下來,曾在這片大陸傳續數十萬年,極盛之時,行走諸域的能人異士無數,有什麼法器異寶遺落燕州,也正常得很,所以你將九元歸神真解傳給那丫頭,也無關緊要。就像萬仙山那控制的那處秘域,百萬年後演變成完整的小千天域,有人族繁衍棲息,有朝一日發現萬仙山弟子遺留下來的功法、殘寶,也實在不足大驚小怪,”左耳說道,“你要記住,走出石室之後,決心不能再提流陽宮、神王衣缽、玉虛神殿等事——玉虛神殿原本也不叫玉虛神殿,都是掩人耳目的偽稱而已——以免暴露了行跡。我接下來要閉關潛修延續壽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關,神殿就藏在聚靈石室外靈泉之下。我將一滴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