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你,你……如此狠毒!”
“狠毒?哈哈哈,竟然說我狠毒!”我也不理他如何表情,雙手畫圓,眉心光芒湧動,倏忽間一注金黃的靈神化為有形,透過阿陵的護罩,注射到聖達迦的額頭上。
廳內,只聞阿陵那個火紅護罩的微微嗡鳴,其他人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聖達迦艱難的扭動著脖頸,臉上青筋四起,彷彿有一個恐懼的事物慾從他體內出來。
“撲~~!”他噴了一大口血,染得護罩內盡是血紅。
“給我出來!”我怒喝,靈神應聲激振,聖達迦體內一陣尖銳慘烈的嘶叫聲這才由緩及快地傳入眾人耳鼓。
他身體裡有東西!
眾人只見聖達迦胸口處如風箱般起伏鼓動了好半晌,一個黑團被扯著從他胸口露出頭來。
“波波~~撲!”那黑團被完整地抽出,而聖達迦有如失去了骨架一般癱軟在地。
黑團,半尺大小,橢球形,外表漫生無數長短不一的黑色長絲,不知何物。
“誰知這是何物?”閉目片刻,我用一重厚重的玄黃氣罩將其緊緊縛住,凝定在三尺高度,詢問道。
艾林看著在罩裡嘶叫扭動的生物,動容道:“天!這是鬽,這是鬽!”
萊文奈特緊步上前,細細凝視著所謂的鬽,道:“陛下!此物叫‘鬽’,傳聞生長在常年不見陽光的陰暗潮溼之地,無源而生,教宗曾用此物操縱人心。被鬽侵體之後,即使強如龍象也會被役鬽者縱如玩偶,最終難逃元盡魂亡的厄運。”
“役鬽者?現在還有這樣的人存在?”
“嗯,看來是有了,”萊文奈特撫須沉吟道,“只是此物極難尋覓,百年也尋不到一隻,即使尋到,訓練起來也非常困難……聖達迦體裡怎麼會有這樣一個東西?”
軟倒地上的聖達迦緩緩睜開雙眼,嘴角還帶著血。他悲哀道:“陛……下!對不起……我誤會了你……可這鬽殺不得!它……它……”
我目光一閃,低頭看他。
“我自幼喪母,父不愛我,雖艱難行至如今,帳下有十萬大軍,可無朋無友。只有它……它非惡物,只因人心之惡才落得惡名!自從數年前我在寒荒沼澤找到它,還沒有傷害過一個人!陛下!您……您不要傷害它!”
說到這裡,他已經滿面淚流,泣不成聲。
我沉思半晌,抬頭看阿陵。
阿陵微微地點了點頭。
我蹲下身子,抽出一點玄水梳理他體內重創的經脈,責怪道:“既是如此,你為何不早說?”
聖達迦苦道:“我倒是想說,可您哪給我機會?”
裹著鬽的光團緩緩落到我手心,我仔細看著裡面掙扎扭動的生物,緩緩道:“雖然它是你的朋友,可現在飽吸你的精元,已經成了氣候。若以後惡性大發,你將後悔莫急……不如這樣,我現在滅了它,免得後患無窮?”
微微動念,玄黃氣緊縮,內裡的鬽嘶嘶吼叫更急。
聖達迦臉上剛現血色,此刻一聽,又變雪白。他駭道:“陛下!陛下!您要我做什麼都可,別殺它!別說它沒有什麼惡性,就是有,我也願意讓它折騰!您別啊!”
鬽是有靈性的,此刻彷彿也聽到聖達迦的聲音,竟緩緩停下掙扎,長鬚軟垂下來。
我微笑,對著鬽道:“聽到沒有?聖達迦以友待你,你可別以惡待他哦?倘若以後他因你出了什麼差錯,本神追到天涯也不放過你!”
最後一句,話音斬釘截鐵,震得廳裡嗡嗡作響。
緩緩收起玄黃氣,鬽頓了片刻,化為一片芒光隱入聖達迦的胸口。
聖達迦站起來,其他人還好些,他卻是第一次見識到我這種軟硬兼施、變幻莫測的脾氣,臉上不知該擺什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