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過得像打仗一樣所以連自責傷心的時間都沒了。櫻這樣想。
不過她開啟隨身攜帶的包小心翼翼伸進手去摸摸那一紙婚書。
很薄卻又很厚。
一等艙沒幾個人簡直就像專門為他倆設計的特別座位一樣。
她靠在窗戶上垂下眼簾只顧著冥思苦想。
流川也無聲地望著她。
“狐狸君。”過了好久櫻伸出手蓋在流川的手臂上。
“我這種人值得你娶嗎?”她輕聲問。
“白痴。”流川鼓起麵包臉:值得不值得這個問題有什麼營養?不管怎麼的反正我已經娶了。
“當初我棄你而去不是拋棄了所有人。而且”櫻說著雙肩又顫抖起來:“而且我犯下了重罪。只要想起來都會覺得自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人!”
“你的確很白痴。”流川氣息悠長地說一邊抓住她的手腕“白痴才會天天嘮叨陳芝麻爛穀子。”
“狐狸君~”櫻呆呆地望著面前這個新近正式成為自己丈夫的男人。
“你要是真覺得自己有錯”流川的麵包臉絲毫沒改變地瞅著她“那就用實際行動好好彌補不要總在這哭個不停。”
“狐狸君。”櫻看了他幾秒鐘重新低下頭來:“是這樣麼?”
“哼。”流川不再答話只是抓著她的手。
不過飛機起飛後兩個人都沒空考慮這些問題了。
一等艙的服務非常周到飛機的行駛也很穩但是櫻卻吐得昏天黑地。
流川手忙腳亂地照顧著她他覺得櫻恐怕再這樣下去膽汁都要被吐出來了。
吐得如此厲害就算吃藥也會被吐出來經驗豐富的空姐們想出各種辦法:她們要櫻平躺下來然後用吸管吸一點點檸檬汁希望清香微酸的檸檬能緩解這種症狀。
果然奏效櫻停止了嘔吐不過恐怕也沒什麼東西可吐才是真的。
流川擔心地坐在旁邊擦拭她額頭上的冷汗。
她暈機麼?他拼命回憶。
兩個人以前也坐過幾次飛機似乎每一次她都活蹦亂跳的肯定沒有這樣嚴重的反應!
難道是病了?還是身體的虛弱造成的?
不過流川楓不是醫生他能想到這些已經很不容易。
肯定是回去北海道的時候受到那麼大打擊精神和身體當然吃不消了!他頭腦忽然靈光一現。
想到這裡流川託著下巴點點頭不管怎麼說他都覺得櫻的媽媽也就是自己的岳母實在有夠狠自己的媽媽就要想得開很多自從櫻回來她都那麼高興。
好不容易捱到瑞士櫻已經伏在流川背上沉沉熟睡。
對於他來說她的體重很輕輕得像朵柳絮不過分量卻很重令他不由得小心翼翼。
兩個人沒有在日內瓦逗留而是徑直來到瑞士鐵力士山腳下的盧塞恩城。
這是一個可愛到寧靜的小城鎮雖然沒有雪季的冰清玉潔但卻處處瀰漫著清新的春天氣息。
他們很快租到一所乳白色、帶著花園的小房子這房子位置很好從臥室窗戶就能看到幾乎透明的盧塞恩湖。
如此安逸絕美的景色像清泉從櫻的眼中滲透至內心她緊鎖的眉頭也隨著這感覺漸漸舒展了些。
季後賽4月底才開始所以在這裡住上半個月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兩個人英語都流利櫻還會講少許德語所以在這個地方並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從第二天清晨開始流川仍然要進行雷打不動的基礎訓練:雖然度假不用打籃球但也不能完全懈怠。
櫻便去附近的麵包店買早餐然後從旁邊的小店裡順便買些當地出產的明信片。
訓練完畢在浴室衝去汗水後流川坐到木質的餐桌旁。
“嗯?”他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