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要去找她「,哭了一會兒,周楠起身牽著站站出了門,
她撐著傘沿著街上一直走,仔細辨認路上的每一個跟她有幾分相似的背影,學校裡的操場沒有她的身影,一邊打電話給她的同事問她有沒有去醫院,甚至給吳燁也去了電話,可是得到的回答都是否定的。
她在這裡總共就只有那幾個地方可以去,周楠不知道她還能去哪裡,找遍了方圓幾裡,每經過一個角落都燃起希望,卻又很快破滅,
」阿徹,你到底去哪裡了?「
一陣風把她手上的傘颳得好遠,她也沒有力氣再去撿,站站和她一樣渾身濕透了,一人一狗坐在路邊擁抱著相互取暖,
」她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她答應過我的,不會再留下我一個人,她不能說話不算話「,
她滿臉的雨水和淚水,茫然地看著這個模糊的世界,一顆心不知道被司徒徹帶去了哪裡,
」我們回家等她,她很快就會回來的「,她喃喃自語,自顧自地點了點頭。
回到家已經是凌晨三點,匆匆沖了個澡,又給站站把水擦乾,她拿了一條毯子睡在沙發上,這樣司徒徹一回家,就可以看到她了,站站寸步不離地守在沙發邊,一向明亮的眼睛裡帶了些哀傷。
司徒徹分不清東南西北地走著,從石板路走到了泥濘的山路,褲腿上都是泥巴,一雙細嫩的腳更是被散落的枝幹和碎石劃得遍體鱗傷,她抬頭看了一眼就在不遠處的山峰,眼裡的灰霾又深了一層,毫不猶豫地朝著山上爬去,城市裡的高樓不讓她上去,這裡總沒有人可以攔住她了吧。
「司徒徹」,背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司徒徹站在山頂望著離她很近的密佈烏雲,這個聲音就是電話裡要送她大禮的人,她現在想起來了,
「要怪就怪楠楠對你太認真了,為了你居然想把宋家連根拔起,要怪就怪你不自量力,痴心妄想得到不屬於你的東西」,
司徒徹突然大笑起來,笑得比暴風驟雨還要放肆,
「可惜你不如我這個自不量力的人,得不到她的心也守不住你的公司」,
宋皓軒被她刺激得紅了眼,伸手就要來推她,司徒徹突然一個轉身,如黑窟般冰冷的眼神直視著他,背後的閃電劃破夜空,照得她彷彿一個墮落陰冷的死神,宋皓軒嚇得後退了幾步靠在旁邊的石頭上,她不想要命自己還想活,
看見他退縮的可憐模樣,司徒徹毫無波瀾地轉回了身,她的生命可以由她自己結束,不會讓這種骯髒的人來侮辱。
從懷裡掏出那支錄音筆,緩緩閉上了眼睛,她不敢再聽周楠的聲音,她是黑暗的,沒有資格去觸碰光明,
「楠楠,他們都恨我,都想要我死,好多雙仇恨的眼睛在盯著我」,
「楠楠,我好想為你活著,好想給你生小教授,可是我沒有勇氣再繼續下去,對不起,你忘了我吧「,
」是我違反了約定,下輩子我想清清白白地來到這個世界上,到時候隨你怎麼罰都行」。
「不要!」周楠倏然從夢中驚醒,頸間一片冰涼,她環顧著四周,司徒徹還沒有回家,抱著膝蓋繼續哭了起來,剛才的夢太可怕太真實了,
「司徒徹,你要是敢留下我一個人,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司徒徹往前邁了一步,赤腳站在山崖的邊緣,驟風吹不動她濕透沉重的頭髮和衣角,腦海里突然響起周楠的話,
生不能同衾,死則同穴。
如果是我,也會這麼選擇。
堅定尋死的決心驀地動搖了,教授會不會真的司徒徹已經麻木不仁的心又開始痛了,抑鬱的絕望深深包圍著她,她的身體被瘋狂地撕扯著,一陣無力,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最後的意識控制著她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