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的」,
用手探了探那袋透明液體,溫度還可以,拿出一個輸液器調節起來,
「掛點滴怕嗎?」語氣像是在哄小朋友,
周楠猶豫著把左手伸出了被子,司徒徹笑著給她輸液,其實她很少給病人做這些,一般都是護士做的,把輸液袋掛在書架的支角上,
「好了,可以睜開眼睛了」,司徒徹要去親她,被她偏頭躲開了,
「別鬧」,周楠的聲音有些沙啞,
「反正我肯定已經感染了」,司徒徹爬到床上抱住她,
「現在不想睡覺」,周楠撐著坐起來靠在床頭,
「那想幹什麼?」司徒徹在後面墊了一個枕頭,把她摟進懷裡,
周楠掛著點滴的手指抬了抬,乖乖地靠在她身上,「想聽故事」,
司徒徹想到那幾本童話書,沒有猶豫地從床頭櫃拿出一本,
「你怎麼知道在那裡」,周楠抬頭凝視她柔和的側臉,
「我找卡的時候開啟過」,司徒徹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說,
「怪不得要把站站鎖起來,是想偷偷做壞事」。
「thebigadventureofalittlele(一根短線的大冒險)」,司徒徹趕緊讀故事轉移話題,這是一本英文故事書,講的是一根短線被一個小孩撿到,可以變成各種形狀陪伴小孩玩耍長大的故事。
裡面大多是插圖,文字不是很多,她用修長的手指在書上臨摹那些插畫指給教授看,周楠就順著她的手看圖聽她講述,她的聲音也很好聽,尤其她唸的是美語聲線比較低沉,
「」
「thentipassedby(隨著時間的流逝)」,故事剩的不多了,那個已經長大的小孩剪下一段繩子扔在地上,希望可以被下一個人撿起,把快樂繼續傳遞下去,
司徒徹正要合上書,周楠把手掌壓在書本上,
「現在繩子被你撿到了,該講你的故事了」。
司徒徹側頭怔怔地望著身邊的人,
「好」,她說,伸手從不遠處的書架拿過幾張a4紙和鉛筆,在紙上畫了一道彎曲的地平線和一個埋頭的小人,
「這是我的世界,很小很單調,我在這上面生活了很久,我以為往後的日子也會是一樣,直到有一天我撿到了一根繩子」
「繩子會飛,也可以變成我的翅膀帶我去很多地方,我終於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司徒徹拿著鉛筆細細地描繪著,周楠眼前的畫逐漸模糊,
「我第一次感覺到世界裡有了光,一切灰暗的東西被上了該有的顏色」,司徒徹想去拿筆把畫面填上五彩繽紛,
「不聽了」,周楠右手扣著她的腰,把頭埋在她的頸窩悶悶地說,
「好」,司徒徹笑了笑把筆和紙放回原處。
沒過多久,身前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司徒徹低頭一看,教授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幾顆小水珠,顫顫巍巍的抖動,把可愛的眼淚吻去,司徒徹抱著她躺下來,點滴掛得差不多了,應該是藥效上來了,給她小心地把針拔了,又摸了摸她的額頭,燒已經退了,睡一覺再吃兩天藥應該就沒事了。
其實司徒徹的藥效早就上來了,一直忍著沒睡給她講故事,現在腦袋已經是昏昏沉沉的了,抱著她很快陷入了睡夢中。
周楠已經習慣被她抱醒,只是腦袋因為吃了藥有點痛,黑暗中伸出手指在她的臉上描摹著,一個小小的她和自己的結合體,她突然有些期待那個小生命的到來了,她的眼睛會像自己還是像她?笑起來是不是像她一樣可愛?
想著那個還未存在的小寶寶,周楠再次陷入了睡眠,嘴角輕輕地上揚,大概是做了一個美麗的夢。
第二天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