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了」,周楠歪著頭笑得很溫暖,
「好」,司徒徹凝視著她的雙眼,不知道是湯的溫熱還是她散發出來的溫柔,一股暖流從胸腔滑到胃裡,心裡的壓抑與痛苦散開了許多,這種感覺有點陌生,一顆在空中飄了很久的心好像有了一種落地踏實的感覺。
「我要出去一趟」,吃過飯司徒徹看著正在洗碗的周楠,猶豫著說,「老師受傷了,我去看看她」,
「等我一下」,
「哦」,司徒徹準備轉身,又覺得不對,「你也去?」
「我晚上有課,跟你一起下去」,周楠頭也沒回。
兩個人一起下了樓,準備分開的時候,司徒徹站在原地不說話,心裡產生了一種不想離開她身邊的感覺,她把這種感覺歸結為晚餐給她帶來的,
「我去上課啦,晚上操場見」,
「好」,
司徒徹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才轉身去了醫院。
病房裡李先生正在餵齊醫生喝粥,見司徒徹來了,齊醫生連忙揮手示意李先生放下碗,李先生無奈地看著她,
「老師,您怎麼樣了」,
「我沒事」,齊醫生對她笑得有點蒼白,
「這還叫沒事」,李先生小聲抱怨了一句,被齊醫生斜眼瞪了好幾下,
「小徹,你和小王沒事吧」,
「沒事」,司徒徹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外面又進來一個醫生,背著手跨著大步子,臉色嚴峻,
「主任」,齊醫生面色凝重地看著來人,
「你自己看看」,主任把手裡的報紙鋪在被子上,
「黑心醫院,兩條人命如何償」,
「妻子孩子雙雙離世,誰給可憐母子一個交代」,
「聲討無良醫生,被打罪有應得」,
司徒徹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幾份報紙上大大加粗的標題,
「微博都已經上熱搜了」,主任聲音裡帶著煩躁,「你怎麼不阻止家屬離開」,
「她怎麼知道病人會跳樓!「李先生拍著桌子站了起來,」她都被打成這個樣子了,那家屬能是什麼好東西!「
李先生忍耐已久的怒火終於爆發了,面對態度強硬的李先生和傷勢嚴重的齊醫生,主任的聲音軟下來了幾分,手掌在額頭上焦急地拍了幾下,
」早上那些鬧事的都被釋放了,現在所有的槍口都對準了醫院,我也是沒辦法「,
司徒徹緊緊抓著那幾張報紙,說不出一句話,這種深深的無力感與寒心,比救不回那些生死瀕危的病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們想怎麼樣?「齊醫生嘆了一口氣,
」要醫院道歉賠錢「,主任頓了頓,」還要求你公開檢討「,
」我老了,也做不了幾年了「,齊醫生的眼角濕潤,「不過沒有做過的事,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李先生上前抱住了妻子,心疼地撫摸她的腦袋,齊醫生把頭埋在他寬厚的肩膀上,雙肩微微抖動壓抑著委屈,
「唉,我明天再去跟家屬交涉,看能不能把要求降一降」,主任也不忍心自己手下的醫生受到這種不公正的待遇,可他又有什麼辦法?
「小安的死是他們一手造成的」,司徒徹緩緩吐出這句話,
主任盯著司徒徹年輕的面孔,語氣自帶嘲諷,」有誰會相信呢?醫院沒有證據,死無對證!」
「死無對證」幾個字重重錘在司徒徹心裡,小安,你後悔嗎?為這種人失去生命,你後悔嗎?讓醫院和老師陷入這種境地,你後悔嗎?
課間休息的時候,周楠不動聲色地掃視了一圈教室,逃課?
剛才班裡的學習委員向她匯報了考勤情況,平時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