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下。”
趙龍站起身來走進黑暗,在我嚥下最後一粥,把遞給我,“姐,爸媽電話,說想你了。”
“想我?”
“嗯?”趙龍點頭,把往我手裡塞,“心裡有啥委屈。和爸媽叨咕叨咕就好了,別窩心裡。”
我將信將疑的把放到耳邊,一個慈祥的女聲傳出,“小冉是吧,我是媽啊。你現在在哪呢,過的好不好啊?要是在外面過的不順心,就回來吧。”
“您,不怪我了?我可以去見您?”她說的真是回來吧而不是滾出去?
“傻閨女。你咋說虎話?我咋可能不見你,哪個女兒不是當媽的心肝肉,你回來,聽話。外邊人說什麼也別管,誰要是當你面說就讓小龍揍他。”
我抓沙,握緊,鬆開,沙流了一地。
“對,回來!”一個男聲插入,“咱家不差你一口飯吃,天塌下來我和小龍頂著。”
我笑了,眼淚噴湧而出。
“姐,姐,你哭就哭笑就笑,別一起來啊。”趙龍從我手裡拿走電話,對著焦急的問。“爸媽,你們說啥了……沒說啥咋哭了,又哭又笑的,我現在懵的厲害。”
我裹緊毯子,鑽到支好的帳篷裡蜷腿躺下。
合上眼就是夢,夢裡一片白。病床上,我媽對我招手,“來,過來。”我前後看看,懵懂著走過去。在她伸手要抱我時,把頭倚過去。
“啪~”的一聲,一個耳光猝不及防的扇到我臉上,外加一聲聲嘶力竭的吼叫,“滾!寶寶有個三長兩短你去給寶寶賠命!”
我驚醒,捂著還帶有餘痛的左臉坐起來。
心悸,像是要跳出來一樣。好一會。外面的海浪聲才傳到耳中。
深吸一口氣,我爬出睡袋,拉開帳篷走出去。
凌晨時分,海天相接的地方是魚肚白的顏色。大海幽深,細看能看到遠處漂在水面上,泛著藍光的水母遊動。
空氣是海邊特有的鹹溼,帳篷前用石頭架起的火堆已經熄滅。右邊不遠的地方有組車隊,黑色越野軍用吉普桔色跑車灰色麵包銀色保姆車佔齊了。
那邊還燒著一個火堆。兩個人坐在火堆前。
見我看向那邊,其中一個站起身跑過來,放我手裡一架單反。另一個則跑到離我帳篷不遠的地方,從那裡叫起一個人。
片刻,趙龍從裡面爬出來。他長嘆一氣,打著哈欠走到我身邊,“姐,拍日出?來。坐這等,海邊晚上冷。”
身後,已經熄滅的篝火再次燒起,上面還吊了只軍用水壺,裡面正騰騰冒著熱氣。
我在篝火旁坐下,捧著八寶粥的空罐子喝水。
看,看四周。聽,聽八方。
半個小時後。太陽自海平線升起。桔紅色的初陽染紅了天邊薄雲,在蔚藍的海面上灑下一片金光。
我遠離篝火,站在海水裡端著單反把一切收錄在鏡頭中。等我收起單反,太陽已經高高掛在天空,腳下海水退下,留了一海岸線的多彩貝殼。
海鷗啼叫時,我轉身,理順被風吹亂的頭髮。對站在遠處的趙龍道,“走吧。”
“好勒!”趙龍道,“姐,是像昨天一樣沿著海開,還是上公路?往西,我知道。”
“不往西了。”
“嗯?”趙龍遞我藥瓶的手一頓,“不往西了,那去哪?”
我接過,倒出兩粒嚥下,“去……海市。”
☆、140 老闆娘,你不是被綁架了嗎?
車返航,往回開。
行在平整的公路上,趙龍揚起手高喊一聲,“去海市,前方開路。”
我拎著單反站起來,向後看。身後的車隊裡開出兩輛賓士,緩緩越過我們,開到前面去。餘下的保持均速,浩浩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