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是說王朗同楚西勾結了。
王朗霎時驚出一身冷汗。自古以來,文臣武將就忌諱關係過近,尤其是武將在外徵戰時。
劉成上前一步道:&ldo;距西疆收復尚不足月,局勢未定,稍加推測就可知。皇上明鑑。&rdo;
楚遠之神色緩和道:&ldo;如此汙衊當朝尚書,拖出去打二十大板。&rdo;
話音一落。士大夫這派都變了臉色。
二十大板,這等處罰太輕!
朝堂之上汙衊將軍和尚書謀逆,其罪當誅!皇上僅僅只罰二十大板,充分說明瞭態度。嚴黨派出無名小輩進言,實為試探,而這試探的結果,可想而知!
楚遠之悠悠的說:&ldo;將軍長久在外,西疆天寒,若是身體抱恙,朕豈不愧對護國大將軍在天之靈。&rdo;
語畢。
嚴非便大步上前跪下,大聲道:&ldo;末將願代楚將軍鎮守邊疆!&rdo;
&ldo;善!&rdo;楚遠之眉目間有讚許之意。&ldo;便派嚴非將軍往西疆代楚將軍。&rdo;
&ldo;混帳!&rdo;楚西砰的把桌子一蹬。氣的幾乎發狂。
徐楨卿彎腰把信撿起來,開啟看。
看畢。對楚西道:&ldo;你打算如何?&rdo;
楚西一時氣憤的什麼也聽不進去:&ldo;嚴棋是什麼東西?他也打得仗?他巡巡城倒還行,把他派來對付拓跋鳶。不出幾日我們這仗就白打了!說什麼我也不能回去!&rdo;
徐楨卿聽畢臉色瞬間變了:&ldo;你要抗旨不遵?&rdo;
楚西:&ldo;叫我如何遵?&rdo;
徐楨卿:&ldo;你若抗旨,嚴黨必然會參你謀逆。屆時你又如何自處?&rdo;
楚西氣急攻心,脫口而出:&ldo;你就這般懦弱!把我們倖幸苦苦打回來的城池拱手讓人?&rdo;
話一出口就知道說錯了。楚西頓時如燒的正旺的火被一盆水澆濕,訕訕道:&ldo;楨卿,我……我不是這個意思。&rdo;
徐楨卿冷冷一笑:&ldo;我知你不是這個意思。&rdo;說完便轉身離去。
楚西想要去追,但奈何心中煩亂不堪,想著還是在帳中冷靜想想對策。
楨卿抬手揉了揉額角。沉沉地嘆了一口氣,便往河邊走去。
日日待在營帳中,他也該散散心了。
沒有人注意到的是,送茶水進去的小兵悄悄的把端茶的託板擱在地上。遠遠地跟了上去。
太陽將要落山了,一輪紅日逐漸貼近江面,滿江艷紅的波光。這是這荒涼西疆唯一的秀色了吧。
四下無人,楨卿坐在江邊,盯著江水中自己朦朧憔悴的臉,憂慮更甚。皇上如此猜忌楚西,難免當初不猜忌楚術。楚術在軍中有十幾年威望,又與南派的王朗王尚書同出一門,再加上家族威望,若說楚遠之不猜忌他,幾乎是不可能的。
回想起那日,徐墨的屍體,傷雖在致命處卻傷口乾淨,與其說是搏鬥中的刺傷,更不如說像是毒殺後直接刺傷的。指甲發黑,當初以為是天寒所致,如今想來,是毒也未可知。只是一切只是他的猜測,他無從去證實。只是若是事實,楚西的性命……罷了,我護著他就是。楨卿的笑容不禁有些發苦。
楨卿用右手扶著塊大石,緩緩站了起來。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猝不及防被人在後腦一疼。楨卿眼前一黑便倒下了。
再睜眼時,已經換了個地方。楨卿後腦隱隱作痛,雙手雙腳被緊緊束縛住,被丟在一塊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