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直直地划向造雨師的脖子!
“謬特呀,雖然你有著令多數人自慚形穢的黃金般的沉默,但是不宣而戰總是缺乏男子氣概的呀!”造雨師竟然連躲都沒躲,甚至都沒有防禦的意思,無視那猶如實質的殺氣,無視那寒光逼人的刀鋒,造雨師依舊沉醉地彈著尤克里裡。
少年的刀,停住了,就在造雨師脖子前,只要再往前幾毫米,造雨師就只能去另外一個世界開展他那莫名其妙的革命了。
“答應你的,我必定會做到!”造雨師看到沒看近在眼前的彎刀一眼,而是微笑著看著彎刀的主人,短髮的阿拉伯少年,“一個言而無信的人,如何稱得上革命家呢?”
少年點了點頭,收回了彎刀,自始至終,不曾說過一個字,表情也不曾發生過任何變化。話說回來,這個少年的表情有變化過麼?看著造雨師派r組組員送死時是這個表情,殺掉飛機頭派來的斥候時是這個表情,掛著炸彈恐嚇天隱等人時是這個表情,剛剛突然暴起要殺掉造雨師時,還是這個表情。
究竟要經歷過怎樣的事情,究竟要見過怎樣的景象,究竟要走過怎樣的路,才可以造就這樣一個雕塑般的少年?答案,或許只有造雨師知道了,然而,即便去問,造雨師也不會回答的吧。
此時此刻,造雨師正和著尤克里裡的曲調,悠揚地唱著,帶著一絲憂傷、一絲嚮往、一絲崇敬,就這樣唱著:
“hastasiempreandante(獻給永遠的英雄)
aquisequedalaclara(畫像裡您是如此清晰)
laentra?abletransparencia(如此深邃的目光)
detuqueridapresencia(您的存在如此耀眼)
andantecheguevara(我們的指揮官切?格瓦拉)
che:‘esahorairácreciendocadadiaquepase;esahorayanopararámás。’(切:‘那一刻在過去的每一天都向我們漸近;它已經無法停止來臨。’)”
世界ⅩⅩⅧ
“那一刻在過去的每一天都向我們漸進,它已經無法停止來臨。”
天隱是無法聽到造雨師唱歌的,然而這最後一句,天隱是感同身受的——從造雨師前來預告的那天起,就一直在防備著混混們的襲擊,直到現在該來的不該來的統統來臨了。
混混們正在飛機頭的指揮下排查著陷阱,以及準備進攻樹屋,這給了天隱等人難得的喘息之機。趁著這個機會,立刻開始治療傷員,卡朋特負責取下楊身上的兩支弩箭,阿爾忒彌斯則是處理希露德小腿的傷。
對於療傷,天隱是一竅不通的,但從楊和希露德的傷處在小腿上,不難推斷出此二人的機動性已經大大受損了。接下來如果可以避免運動戰,而是轉為陣地戰,憑藉強大的遠端火力,己方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天隱一邊觀察著已經看過無數次的樹屋的構造,一邊在心中模擬著接下來必然會發生的戰鬥——
卡朋特造的樹屋是以榕樹為軸心、氣根為支架的類似圓柱體的屋子,共分為三層,每一層的垂直高度有2m,使用面積大約有25平方米。對於身材普遍瘦小的天隱一方,這個空間是足夠活動的了;
中層和頂層都已做好了立面牆,雖然開了數扇沒有玻璃遮擋的窗子,但是牆面是經過防水和防火的處理的,完全不用擔心混混們火攻。底層因為時間緊迫還處於開放式狀態,而且不知是有意的還是疏忽,最後登上樹屋的楊沒有將接地的軟梯收起來,所以,在弩手隊的掩護下,混混們攀上樹屋底層是天隱等人無力阻止的;
現在天隱一方全部的戰鬥力都集中在了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