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不要誤會,老衲說的王爺,可不是在朝為官的王爺,而是有金大王之稱的那位江湖奇俠,郭白雲郭老俠客。施主大概也曾聽說過這個人吧!”
寇英傑一抱拳,肅聲說道:“郭老俠名久播,在下自然聽過,想不到他老人家也住在興隆山。”
風火和尚感慨著道:“郭老王爺當得上是個異人,他那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可稱天下無敵,敝寺的方丈,就曾專誠請他老人家指點過功夫,老人家當時送了敝寺方丈四個字的謁語,至今方丈仍受益無窮!”
寇英傑道:“這麼說,在下此去興隆山,交待完了先師喪事,倒要專程去拜謁他老人家一下了。”
“那可沒這麼容易!”老和尚微微笑著:“他老人家是不是在山上還不一定,就算是在山上,平素也是不見外客,那位玉小姐更是出了名的難惹,她武功得自老王爺親授,可是不得了,誰也不能輕易冒犯!”
寇英傑道:“這麼說,外人是無法上門拜見了?”
“很難!”和尚忽然又笑道:“這也難說就是了,山上有一處地方叫梅園,郭老爺子與那位玉小姐最喜梅花,閒來無事時,常愛在那裡走走,施主如果有心拜見他們,不妨在每日晨昏,到那裡去等著,說不定有意外的遇合,也未可知!”
寇英傑抱拳道:“多謝大師指導,在下聽說郭老先生門下有兩位弟子,是否也住在一起?”
風火和尚道:“不錯,二位少君武功都高不可測,只是並不住在山上,聽說兩位少君掌管著老人家百萬的家財,目前在甘涼經營著珠寶生意,每月才得上山一次。那位二少君複姓司空,單名一個遠字,前時有幸,還到過敝寺幾次,方丈請教過他的劍法,果然高明,只是……這兩個人,似乎對名利心過重,聽說不得郭老喜愛!”說到這裡嘆息一聲,雙掌合十,又道:“阿彌陀佛,名利之心導源於貪,貪不能止,則諸世間孵,化,萱,胎,隨力強弱,遞相吞食,是等則以貪字為本,無量佛——南無阿彌陀佛!”
寇英傑待他念完佛語之後,道:“這麼說,這白塔寺與郭老先生淵源甚厚了。”
“誰說不是!”風火和尚看了他一眼,苦笑道:“不瞞施主你說,這甘涼地方有十處寺廟,包括敝寺在內,都接受過郭老王爺大量金錢布施,阿彌陀佛!”他合手又喧了一聲佛號,才繼續道:“郭老王爺可謂是我們佛門的大恩人,這十座廟剎的香火,多賴以維持,只是……自從二位少君管帳經營以後,卻對出家人刻薄多了,每月照例的佈施銀子,也常常藉故拖延不給,敝寺已很久沒有領到了。最可憐的是宏濟寺,當初建廟的銀子,全賴老王爺解囊支援,如今一旦中斷了接濟,廟裡香火不濟,百十名僧徒,幾乎己瀕臨斷炊之危,目前多賴各廟宇互相接濟維持,說來也實在可憐!”
寇英傑道:“這種情形,郭老先生豈能不知?”
“施主有所不知,”風火僧這才吐出了滿肚子的苦水道:“郭老王平素很少在家,他老人家自從三年前參習上乘心法以後,已不問外事,家事有他女兒,外面事也就聽令他那兩個弟子負責。”
說到這裡嗓音壓低道:“聽說老王爺關照每月不得中斷十所廟宇的接濟,奈何二位少君是陽奉陰違,把這筆為數可觀的銀錢,用以中飽私囊。”頓了一下,他雙手合十,又自高念一聲佛號,嘴裡連聲道:“罪過!罪過!”
寇英傑心裡對於二位未曾謀面的師兄,有了一個大約的認識,也就不再多問,當下合十告退,向所居禪房自行步入。
他當然不是真的回房歇息,只是不願讓那風火和尚知道而已。
出了白塔寺,他急急策馬,沿著黃河右側的一條黃土驛道,一徑的疾馳下去。一盞茶的時間以後,他已來到興隆山下。打量著眼前的山勢,他由不住興出一聲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