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同時右手乍翻,已搭在了鐵孟能的一雙手腕子上,硬生生地把他抬起的雙腕給壓了下來。
在此之前,也就在鐵孟能的一雙手腕方自抬起的一剎那,他忽然發覺到一股極熱氣機,似乎由那個坐著不動的齊天恨身上傳逼過來。為此,他也就不由自主地向後猝然退了幾步。
強烈的氣機,使得他發出了一聲猝咳,只覺得胸前著力之處,火焚一般的疼痛不堪。這一驚,頓時使得鐵孟能傲氣全消,一時瞠目直瞪著眼前的齊天恨做聲不得。
墨羽嶽琪顯然也體會出了。其實就在他與這個齊天恨方一照臉的當兒,已經先體會出了對方的極不尋常,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齊天恨的那種氣勢,先就有奪人之勢,是以他乍見鐵孟能趨前向對方冒然出手,不由大吃一驚,生怕有了失閃,回去無法向總令主交待,這才即時現身而出,加以阻止。
墨羽嶽琪的這一著,果然不失先見之明。齊天恨正待舉起的一隻手掌,又緩緩地放了下來,卻把一雙精氣逼人的眸子,改向墨羽嶽琪注視過去:“嶽壇主敢莫是有什麼賜教?”
墨羽嶽琪雖是情知對方不是易與之流,只是眼前之勢,卻如箭在弦上,有非發不可之勢。嶽琪心念電轉,先不答話,冷冷一笑,向前跨出一步。
這一步當然不是沒有原因的,原來墨羽嶽琪在內功一道上,有極為精湛的造詣,一手劈掛金鐘,在整個宇內二十四令來說,鮮有能出其右者。那是一種橫練的混元氣功。若配合劈掛掌勢出手,足可攻破敵人頑強的護體罡氣,即使金鐘罩鐵布衫一類的罡功,也難以敵擋。
正因為有這麼一層自恃,墨羽嶽琪才敢以向齊天恨身前欺近。
齊天恨依然坐著不曾移動。
嶽琪一步跨進之後,卻似走馬燈般的,刷一聲向著邊側,快速的轉了個圈子。
他果然是見解超人!就在他身子方自閃過的一剎那,一股猛銳的疾風,緊緊貼著他右半面身子呼地疾削了過去。“嘶!”一聲破響,一面高懸的錦緞幔簾,突地平空裂開了一道破縫,破開處一如刀削。
在場各人對於眼前這種匪夷所思的奇異勁道,無不觸目驚心。能夠看出這種怪異勁道的,除去當事者墨羽嶽琪之外,似乎只有風雪二老兩人。
兩個老人的臉色,忽然變得雪也似白。
也就在同一個時間裡,墨羽嶽琪已由斜刺裡陡然向著齊天恨欺身而近。他右腕霍地翻出,五指彎曲著,直向齊天恨肩頭上力抓了下來。
坐著的齊天恨固若磐石,身子動也不動一下,只是他的一隻手掌,卻迎著嶽琪擊下來的掌勢,陡然向上翻起來,其勢如電,快到沒有人看清他的出手,人們彷彿只看到他下沉的肩頭,那隻翻起的手掌,電光石火般地已兜空直起。
啪的一聲,兩隻手——應該說是兩個人,就在他們雙方兩隻手掌猝然接觸的一剎那,兩個人的身子,就像是打入地內的石樁子一般,陡地定住,再也不曾搖動一下。
然而這只是極為短暫的一瞬,驀地,齊天恨胯下坐椅咔嚓響了一聲,顯系猝然間加入了極大的力道。就在這一剎那,墨羽嶽琪的身子卻像是飛鳥般地騰了起來。
明眼人一看即知,嶽琪的這種騰身之勢,絕非是他出自心願,毫無疑問的是被疾擲騰空而起。
總算他功力精湛,一旦覺出不妙,即速予以化解,當時就空一個疾翻,卻飄身於丈許以外,儘管這樣,腳下兀自由不住一連踉蹌了三四步才得拿樁站穩。
以宇內二十四令內壇壇主之尊,墨羽嶽琪這個臉,卻是無論如何也掛不住。陡然間,他面紅如血,長眉乍揚,正要出聲怒叱,卻有一股內在裡急旋怒張的熱血,霍地自丹田間提升而起,嶽琪心中乍驚,卻是再也不敢恃強出聲,硬生生地吞下了這口怨氣。一時間,只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