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弄不清楚,就連一旁仁立旁觀的智多星許鐸也看得眼花繚亂,驚嚇得瞠目結舌,一時為之黯然。倒是樓角紗幔後那個半隱的宮妝美婦人看出了訣竅,她的驚異,顯然並不在許鐸之下,此時此刻,再想傳聲招呼兩個銀衣少年,已是不及。她霍地自窗前站起來,卻又發出一聲嘆息,緩緩地坐下來。現場的一切,不過在她起立又坐下的同時,已有了出乎意料的變化。
兩個銀衣少年,雙雙伏屍在地,一個僕身臥倒,一個仰面朝天。奇怪的是他們兩個人身上,都難以看出顯著的傷勢,甚至於他們的身上看不見一點血漬。
嘴角帶起一抹微笑,寇英傑緩緩將長劍收落鞘裡。忽然間,他騰身躍起,直向著畫樓一角掠去。卻與他不差先後,那個隱藏在紗幔之後的宮妝美人,也已縱身而起,銀龍穿塔似的自另一面穿窗而出,一入一出,先之於頃刻毫釐之間。
寇英傑仁立在樓角間內,四下看了一眼,只見紗幔翻飛,哪裡還有什麼人跡。房間裡飄著淡淡的一抹殘香,那味兒,象是來自婦人發鬟鬢梢,倒不禁使他微微一驚。他緩緩走向窗前,發覺到臨窗而置的一張坐椅,椅墊上猶有餘溫,這一切無寧已說明了一切。
寇英傑冷冷一笑,隨即飄身而出,仍然落在了現場原地,在那裡站著不勝氣餒沮喪的許鐸。
站立在一雙銀衣少年面前的許鐸,看上去似乎精銳盡失,他緩緩蹲下身子來,把地下的那個銀衣少年身子翻過來,一抹鮮血由銀衣少年嘴裡淌出來,不過轉瞬之間,這少年屍身已是冰涼。許鐸沉著臉再走到另一少年身前,情形亦復如此。最後他落寞的站起來,用懷疑驚懼的目神盯向寇英傑,似乎在向他追尋答案。
“你是想明白他二人何以致死,是麼?”
許鐸失神的點了一下頭。
“即使我告訴你,你也不會明白的。”寇英傑微微冷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個世界上,不為你所知的玄奧武功畢竟是太多了!”
許鐸怔了一下,隨即輕輕點了點頭,不再追問。
寇英傑冷冷地道:“我生平最恨為人暗算,這兩個人的出手,顯然是你們事先的安排,只是遺憾的是,我未能立刻找到那個謀殺我的正凶。”說到這裡,他眸子抬起,向著畫樓一角看了一眼。
許鐸顯然已震撼於寇英傑神出鬼沒的武功,再也不敢輕舉妄動。半天,他才苦笑道:
“這兩個少年,並非是老夫手下弟子,他們是鐵令主身前最蒙垂愛的兩名銀心童子,寇少俠如今殺了他二人,只怕與鐵氏已結下了不可化解的仇恨,依老夫所見,實在是不智得很!”
寇英傑一笑道:“原來如此,許兄你這話可就說錯了,想我寇英傑一介凡夫,果能蒙鐵氏夫婦貴人垂青,上門賜見,該是何等榮幸之事!此事因為我夢寐所求而不可得耳,許兄如能代陳此情,實在感激不盡!”
智多星許鐸嘿嘿一笑,道:“好說,老夫定不會令少俠失望,請進去休息吧!”
二人步入了迎賓閣。
寇英傑的住處早已準備好了,是一間漂亮清靜的樓房,一面是寬廣的樓臺,另一面卻遙對著巍巍青山,確是一個休憩的好居處。
智多星許鐸似乎懷有滿腹心事,不欲在此久留,虛言搪塞了幾句就託詞離開。
許鐸來到了北星樓正樓一間暖閣門外.一個身著桃紅色上衣的長身少女,佇候在那裡。
那少女年在十丸、二十之間,柳眉杏眼,嚶口瑤鼻,出落得十分標緻,只是此刻看上去,一雙眼圈兒略呈紅暈,象是哭過的樣子,許鐸趕上一步,抱拳說道:“戰姑娘久等了!”
她是鐵夫人沈傲霜跟前最得力的一個女弟子,“玉燕子”戰丕芝。雖然跟隨沈傲霜不及一年,但是甚得鐵氏夫婦疼愛,那是因為她是沈傲霜孃家的一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