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身方撲入,即行向左右閃開一旁。
就在這一雙黃衣人身子方自向兩下一分的當兒,當前人影一閃,一個身著藍衣的矮小老人,已然當門而立。來人拱背勾首,雙手過膝,生就著一雙三角眼,一對招風耳,正是寇英傑前此在上都河邊所見,由金漆大船下來的那個老人——鷹九爺。
三
鷹九爺這個名字,還是寇英傑事後聽人說起,由來人這番神態氣度,以及前些時所見他離船時的排場上看來,這個鷹九爺顯然是具有相當聲望的一個人物。
床上的郭老人似乎也微微一愕,只是長久以來,他得自武林中萬分敬仰,早已養成他自視極高的身分和氣度,這種身分和氣度,使得任何武林中人,都對他望之生敬,自有其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一面。是以,此刻,就在鷹九爺乍一看到他這個人時,郭老人所顯現出的仍是一片泰然,泱泱大度!
鷹九爺似是吃驚不小,神色微微一變,情不自禁地抱拳稱了一聲:“郭先生!”
郭老人冷森的一笑道:“鷹千里,你是來找老夫麼?”
來人又是一呆,似乎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只苦笑了一下,向後面退了幾步。
郭白雲鼻子裡哼了一聲,冷聲道:“我與貴上約會之事,已告一段落,西河兩岸產金權利,已拱手相讓,鷹朋友你午夜相擾,又為了什麼?”
姓鷹的老人乾咳了一聲,道:“郭先生不要誤會,鷹某乃是奉了敝上之命,前來誠邀先生至大船一敘,因不敢確定先生就在這間房內,唐突之處,尚請海涵!”
郭白雲搖搖頭道:“勝負乃兵家常事,貴上雖然出奇制勝,但是贏得並不光榮,我與他新仇舊恨,無甚可談,鷹朋友既然看見了我,可以返回覆命了!”
鷹千里嘻嘻一笑,一雙眸子不停的在郭白雲身上轉著,顯然已經注意到老人身上的大片血漬:從而斷定出郭老人受傷不輕,他的神態,就不如先前那般拘謹了。
“郭先生!”鷹千里懶散的抱了一拳,臉上帶出十分油滑的神態道:“鷹某是奉命行事,再說敝上是一番好意,你老人家似不應過於拒人於千里之外吧!”
郭白雲倏地站起身來,只見他臉上紅光大盛,顯然是氣憤到極點。只見他伸出一隻瘦手,指向面前的鷹千里,強掩怒火道:“鷹千里,你莫不是以為老夫身負掌傷,就可以由你任意擺佈麼?”
鷹千里拱了一下身子,道:“鷹某不敢,鷹某隻是奉命行事,請你老行個方便!”
郭白雲赫然一笑道:“行個方便,說得好,看來那鐵海棠分明是懼我不死,要你來送我的終!”
鷹千里一聲奸笑,抱拳說道:“白骨何須埋荒冢,人生無處不可終。郭老先生,你老人家既然明白這道理,鷹某就著實的不虛此行了!”
這幾句話毫無遮掩,猙獰畢露,實在已把他的來意和盤托出,聽在寇英傑耳中,禁不住使得他機伶伶的打了一個寒戰。他下意識的緊了一下掌中刀,身子向郭白雲面前靠近了一步,以備必要時出手相護。
郭白雲所表現的竟是出乎意外的鎮定。聽了鷹千里的話,他臉色微微一變,那雙含蓄著灼灼神光眸子,直向鷹千里逼視過來:“鷹朋友,你自信有這個能耐麼?”
“那要靠你老人家成全了!”鷹千里這句話說得十分囂張,他在說這句話時,徐徐探出那隻鷹爪般的右手,右手上抓著的一雙虎眼石子,唏哩嘩啦不停的在手心裡搓著。
這麼囂張的形態,以往在郭白雲面前,他是無論如何不敢的。然而此刻,他顯然是認定了對方已不堪一擊,勝券在握,不覺趾高氣揚,放浪形骸。
郭白雲看在眼中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冷笑,轉向寇英傑道:“賢侄,你稍安勿躁,隨我出去!”
寇英傑巴不得離開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