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時,北海王府的幕僚卻無視律法,驅逐東掖門附近的居民,意圖霸佔庶民的宅院。臣查了,主使就是司空!他如果真想放棄司空官職,外出為官,陛下可把他往北境放。北境災情持續,難有政績,到時再治他失職之過。”
元恪認真聽完,不說話,抓住間隙閱看詔令草稿。
甄琛揖禮啟稟:“臣贊同元侍中的部分看法,臣也認為元司空請辭為假,試探聖意為真。把詳王貶到地方為官非良策……”
元暉不滿的視線瞥過去,收回時在對面的尉窈處停留一瞬。他恨意倍增,都是趙芷使詐,讓他在搗毀元禧勢力這麼好的機會里,未建功還丟了顏面,來陛下近前侍奉後,他才知賤婢母女居然如此得勢!
不過再得勢又能怎樣?皇姓的出身,註定他不必辛苦打拼,也能俯視這些草芥出身的泥腿子。
甄琛:“臣認為不能讓詳王離開京都!不如讓他擔任司州刺史,升廣陽王為司空,再升源懷為尚書左僕射。”
其餘侍臣紛紛點頭,覺得甄琛的建議有理。首先源懷文武兼備,足以勝任左僕射。廣陽王元嘉整日沉醉裝糊塗,擔著司州刺史的職位不理庶務,既如此,不如讓他虛擔司空之職。至於北海王元詳,降為刺史後,一兩年裡肯定得勤政務,這一兩年的時間足夠讓陛下再覓良臣了,到時或者升別駕元志為刺史。
接下來是才提拔的右衛將軍李崇、黃門侍郎元匡、左中郎將茹皓髮言。
宮殿內一時靜謐,剩下的官員呼吸聲減小,心裡都開始叫囂:陛下別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看不見……
皇帝點名:“於忠,你怎麼看?”
元禧謀事那晚,於登伴駕在華林園也是功勞,他不僅憑功勞授爵位,還被陛下讚賞忠誠,改回原來的名字“於忠”。
於忠一吸鼻子,回:“臣和甄琛想的一樣。”
皇帝:“大眼,說說。”
原壽春營統軍楊大眼,在平元禧一事裡立大功,留京授三品下的“直閣將軍”職,從此侍衛天子左右,皇帝每每喚他“大眼”,可見寵信。
楊大眼讀書識字的水平,跟趙芷可謂齊肩並進!
他也一吸鼻子,回:“臣也和真真想的一樣。”
甄琛……
皇帝發愁地捏捏眉心,他就多餘一問!
明知多餘問,也得問:“趙芷,也說說。”
趙芷沒犯文盲的通病吸鼻子,她虎聲凜凜如實回:“臣聽不懂元詳想幹啥,不敢說。”
好吧,至少實誠。皇帝再捏一下眉心,看兩邊的臣子,又點一臣:“尉窈,你對司空奏請解任,如何看?”
這一問,滿宮殿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