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掉了腦子裡不乾淨的想法,利落地上了馬車。
鳳千雪、六月、七月也隨即上了馬車,鳳千雪鑽進了車內,欲跟姐姐輪流抱洛安。畢竟,這一路上,洛安自然是不能坐著了,只能被人抱著,而姐姐終有抱得手痠的時候,那他自然得義不容辭地幫忙。
車外的七月做起了馬伕,六月坐在了她的身邊,還總是不放心地往車裡望望,生怕郡主跟郡子沒照顧好主子。然,她不敢擅自進去,畢竟身份等級在那。
一路上,七月儘量將馬車行得平穩,因此,速度也減緩了很多。中途,鳳無雙果然抱累了,本來想咬牙堅持的,但怕自己不小心摔了笑塵,便只好不情不願地將洛安交給了鳳千雪。
鳳千雪從姐姐手裡接過了洛安,看著懷裡人兒已經沉睡的安詳容顏,他只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這是他第一次抱洛安,第一次跟她如此的親密,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她身上的體溫,只覺得一陣心酸,這就像是他偷來的機會一樣,估計,以後,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因此,他無比珍惜此時此刻。自將笑塵抱入手中,他的目光就沒從她的臉上移開過,好像怎麼也看不夠一般,微垂的眸裡甚至不自覺地溢位了柔情。
而他對面的風無雙見到了此景,納悶地蹙起了眉,她怎麼感覺自己的弟弟有些不對勁?!
另一邊,鳳壇斜對面的一座酒樓上,靠窗的一張桌邊上分別坐著一個一臉陰沉的老嫗和一個頭戴白色斗笠的男子。
“哼!不知好歹!真不知她是來受刑的,還是來演戲的?!”
老嫗正是當朝左相楊曼書,她手裡正拈著一隻酒盅,微微發顫,只恨不得將其拈碎。
她剛才親眼目睹了洛安受刑的整個過程,本想欣賞欣賞這個孽種受刑時的悽慘模樣,洩洩近段時間她積了一肚子的氣。
卻不想,越看越火大,孽種竟一點未流露出狼狽之態,她甚至還聽見一些百姓的讚歎聲,心裡一陣憤恨。
更火大的是,她竟然還在受刑前說那些話,真不將軒兒放眼裡了!那個賤人雖然被她玷汙了,但名分上還是軒兒的皇夫,雖然自己早晚會讓軒兒休棄這個不潔之人,可這個孽種竟然如此明目張膽地表明她會從軒兒手裡搶回那個賤人!她以為她算哪根蔥!
“姨奶奶,你不覺得麟皇女其實是個挺優秀的女子?”
坐在楊曼書對面戴著斗笠的男子出了聲,語氣平淡,輕柔的嗓音略帶著磁性,顯得異常好聽。
他剛才只看到那女子周身都散發著光芒,讓他此生第一次有一種再也不想移開眼的感覺。
看到她受完刑後,依舊堅持挺立於臺上,面色雖從容,但他仍看出了她咬牙的痕跡,他便知道,她其實很痛苦,只是在極力忍著,只為在百姓面前保留住自己最後的尊嚴。
那一刻,他的心又莫名地一顫,接著,跳動的速度就快了。
他好像,真的喜歡上她了……
想到此,他有莫名地有些慌亂。
“優秀?可笑!我只看到了自大愚蠢!清淺,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楊曼書不以為然道,一雙陰沉的眼意味不明地看著坐在對面的水清淺。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說出我的想法罷了。”
水清淺斗笠下的嘴角勾起涼簿的笑意,淡然道。
“清淺,你不會對這個麟皇女上心了吧?!”
楊曼書試探道,一雙陰沉的眼愈加暗沉。
“姨奶奶多慮了,清淺只是讚歎罷了,別無多想。”
水清淺臉上的笑意漸深,掩在白紗後的眸底掠過一絲冰冷。
“沒有便好,清淺,你只需記住,你現在唯一的任務便是要輔助軒兒奪得皇位!”
楊曼書認真地看向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