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淺先是把宣紙用黑磨石壓住,然後把自己的頭髮捲成一個包,接著把水裡的毛筆都取了出來,在硯臺磨了一會兒墨,拿起最粗的毛筆輕蘸墨,然後在宣紙畫下重重的一筆,接著把毛筆蘸了水,在第一筆的前提下重複一筆。
慕淺餘光瞄到了楊陽和任教授,放下毛筆,說:“怎麼進來了?”
任教授臉上掛著的笑容真的讓慕淺無法忽視,她知道,其實任教授也不過是想著給她一些安慰。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為何自己鍾愛水墨。
任教授又何嘗不知道慕淺的擔憂呢,輕笑著:“呵呵!怎麼?還怕我影響你?”
慕淺看了看楊陽,然後把視線放到畫上面,輕皺了眉頭,悠悠的作畫,楊陽和任教授就這麼一直站著。
在他們的注視下,大概一個鐘左右,慕淺已經開始細描,一副傲骨的梅花展現在楊陽和任教授眼前。
沒有點紅的花瓣,只有黑的形變、漸變。用墨做出來的一副梅花圖,用清水描完之後,慕淺輕呼一口氣,如釋負重的擦擦額頭。
梅花,她鍾愛的梅花,母親鍾愛的。
不知道是四歲開始還是六歲開始,慕淺對於水墨就無厘頭的一股熱衷,每日都會做一副,慢慢的也掌握了很多技巧,所謂熟能生巧吧!後來上小學時,就參加了藝術班,老師的指點才讓自己可以精益求精。
可能,自己就是天生為她畫畫的,凡是她喜歡的,鍾愛的,都可以為她畫。
忽然未作聲的慕淺,楊陽在任教授與慕淺的情緒中可以知道,他們兩人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緒。沒有說什麼,而是慢慢的走到慕淺作畫面前,輕輕的扯動宣紙,未乾的墨還有一點反光,一陣墨香撲鼻而來,柔柔韌韌的闖入鼻腔,白與黑之間措點交集,鮮明而且完美嵌合,從來不知道,這樣的一個小丫頭居然可以畫出這般水墨。
慕淺什麼也沒說,動作都沒有,就這樣看著楊陽奇怪的動作,然後自己先出了書房,順便撂下一句:“弄壞了,市場價買了吧!”
慕淺出了書房後,任教授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楊陽的臉上尷尬的拂過,沒想到那丫頭居然對自己撂下這麼一句。
楊陽猶豫一陣才開口問任教授:“慕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畫水墨?”
任教授微微一愣,思考一陣說:“好像是四歲吧!”
任教授的回答,讓楊陽有些確定了任教授和慕淺之間的關係了。看著這樣的一幅水墨,真的不知道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去畫一幅傲骨梅花。不知道怎麼,就是覺得這是一幅佳品,如果不是親眼看慕淺作畫,真的很難相信這樣的水墨是她畫的。
慕淺把圍身裙和束手拆掉了,然後把頭髮放了下來,零零散散的進了書房,楊陽輕瞄了一眼,然後說:“開個價吧!”
突如其來的一句,讓慕淺立刻丈二的和尚,看著楊陽的手從她出去就一直握著宣紙的同一個地方,她記得那一年任老頭也曾經對著她畫的傲梅說:“出個價錢,我買了!”
但是,凡是傲梅她都賣不得,因為梅花是‘她’最愛的一枝獨秀,也只有梅花可以讓她多看幾眼,這也是為什麼自己那麼喜歡畫梅的原因,也只有梅,自己才能熟練的勾勒,熟練的詮釋。
慕淺輕笑著,搖了搖頭:“非賣品!”
楊陽看向任教授,聳聳肩說:“輸了。”
任教授哈哈大笑與楊陽並肩慢步出了書房,留慕淺一人獨自悶氣,這任老頭。。。。。死楊陽。。。。。。居然兩個人一起整我,拿我打賭,哼。。。。。過分!!!
半個多月過去了,除了上二外見過楊陽外,這是半個月後第一次在清苑見到楊陽。
“楊陽,當初如果你說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去德國呀。”一個溫婉的女聲傳入慕淺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