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習慣了,閒不住,在老家天天坐著,骨頭都脆了。”李大伯遞給冷意一塊,“丫頭捨得我的相思糕了?”冷意一個勁地搖頭,趕緊咬了一口,唇齒馨甜。【 '
“甘陸小子?”李大伯有點意外。“李叔。”甘陸也捏了一塊,依舊這樣甜,甜得壓根微顫,他從來沒有想通,冷意為什麼對這樣膩人的糕點如此執著。
“有十多年沒有見著了吧。”李大伯歇了手,端著茶杯喝一口,似乎頗為懷念,“一直都是丫頭一個人來。米駿那小子哪去了?也有十多年沒瞧見了。”一句話,讓冷意嘴裡的甜味漸漸轉澀。
“米駿移民了。”冷意正不知道如何回答,甘陸開口,語氣坦然,聽著就像是真的。“喲,出國去了呀?你們一個個都出息了。”李大伯笑著豎起大拇指,冷意冷冷地睨了甘陸一樣,明明是歌手出身,現在瞧起來卻像是演技派。
抱著一袋子新鮮出爐的相思糕,冷意有點不在狀態,幾次險些撞到往來的行人。“暖暖,人都走了十年,還放不下嗎?”最後一次幫她避過險些撞上的來人,甘陸終於開口,語氣平和,確實像在說一件旁人的事情。
“放不下!”冷意忽然抬高了聲音,周遭一片紛紛側目,兩人都帶著墨鏡,只是身形氣質藏不住,不少人開始交頭接耳。
“在你心裡米駿是移民了嗎?所以你才能這樣毫無愧意地面對他不在的事實。”冷意有點控制不住,也不管漸漸圍堵起來的人群,不管不顧地對甘陸吼了一句。
“暖暖,既然十年前不喜歡米駿,那就堅定一點。”許多人都以為甘陸喜歡帶藍色的隱形,其實他的瞳色就是藍色,泛著一股冷冽凌厲,緩緩眯起,對冷意倔強的表情無動於衷,半晌,不輕不重地吐出一句,“他已經死了,十年,忘記一個人,不用那麼長。”
甘陸的話一經出口,她幾乎下意識地就想把糕點砸在他臉上,卻忍得手背上青筋凸起,強行壓下,牙齒幾次咬到舌尖,才完整地說完一句話。
“他沒有死,在我心裡,死掉的人是你不是他!”冷意瞪圓了一雙眼,乾澀卻緋紅,“就算用十年,我也寧可忘記你!”
畢竟是影視城,遊客粉絲,甚至是娛記都是大票大票的掩埋在人群裡。兩人身形出挑,周遭已經漸漸舉起了一些人。冷意身手推開他,他並沒有攔住她,任由她擦身而過,帶起一身香氣,卻早不是從前百果纏身的味道。
有那麼一瞬間,冷意覺得倒不如當時窮困潦倒的落魄生活,穿著舞霖淘汰下來的款式,吃著比工作人員還差的飯盒,從沒有一個人會攔著她簽名,甚至不能在演員表裡瞧見自己那個龍套的名字,可是她肆意,而不像現在,左狼右虎,恨不得揭開她的傷口撒上一把鹽。
在冷宮兜了一圈,天已經漆黑一片,初夏的蟬鳴鬧得她更是心亂。依舊是影視城最好的酒店。SEE在對待演員上,很捨得花錢,吃穿住行都伺候得極好。
走廊上燈光昏黃,帶著點曖昧,這一層住著劇組裡重要的女性角色,人不多隻幾個而已。剛出了電梯就能聽到嬌嗲的聲響,冷意心情極差,當機立斷,無論遇到怎樣狗血的情況,都視而不見。
安全門後面,是一雙糾纏的人影,房間就在身後,卻非要在走廊上行苟且之事。冷意的高跟鞋踩在柔軟的地毯上,發不出一點聲響,直到走近,兩人才像是終於分出一點注意力。
“冷意!”付沂南失聲叫出來,一雙手撐在鬱苒身側,冷意似乎才看清,眼睛眯了又眯,將裡頭的情緒藏得滴水不漏,只轉身開了自己的房間。幾乎在合上門的前一刻,一隻手伸進來,保住了最後一點縫隙。
“我有話跟你說。”付沂南喘得厲害,聲音也是焦急。“我沒話跟你說。”冷意淡淡地丟出一句,用力去關門,付沂南的手臂被夾得變了形,只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