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羚換了身運動服,走到我面前,站著,用一隻木梳子在腦後扎她的馬尾巴。我說,幫忙在三樓開兩間貴賓房,老馮和老葉要休息。馬羚說,啊,想打波,不想打球,行啊,我給你安排。對了,要不要多開一間,給你?我說,好哇,多開一間,不是給我,給我們。馬羚說,你少臭美。扭頭走了。 我回到大堂,招手叫服務員拿幾罐飲料過來。這個鬼地方惟一的不足就是沒人主動提供服務,要喝什麼要吃什麼都得自己開口。過了七八分鐘,我估計馬羚已經把房間安排好了,就帶著馮子興和老葉坐電梯上樓。出了電梯,看見一個穿旗袍的小姐站在門口。那女人差不多跟老馮一樣高,比老葉高一個頭。小姐說,歡迎先生,這邊請。 到了房間門口,我說,馮關,葉處,你們好好休息,等會兒我來叫你們。馮子興面無表情,葉處點了點頭。 回到大堂,看見楊福承、石留和周依琳全換了行頭,正在東張西望。看見我,老楊就說,你怎麼還沒換衣服?快去快去。我說,馮關和葉處在上面休息,他們說等打完了球陪您吃飯。老楊說,行,讓他們餓著吧,馬羚呢?我說,這丫頭剛才還在這兒,一轉眼不見了,你們先進去吧,我找到馬羚立即趕過來。老頭子帶著兩個女人跟著球車走了。 我換了衣服出來,仍不見馬羚的影子,就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馬羚接了,她說,正在做大事啊,你煩不煩?我說,懶牛懶馬屎尿多。為了這句話,馬羚出來就跟我急,非要擰一下我的耳朵。這就是說她在學院裡的老毛病又犯了。我也犯了老毛病,偏不給她擰,氣得她不跟我說話。推車的小姐等我們等得不耐煩,靠在球車上打瞌睡。我走過去,一聲大吼,把兩個女人嚇得跳了起來。 老楊他們打到了第三個洞。我看了一下,周依琳和石留都不太會打,三杆的洞要打到十幾杆。我跟馬羚從第一個洞打起,我的球技也很臭,五杆的洞打了十杆,頭兩杆打得很好,越打越臭。馬羚不住地撇嘴巴。儘管如此,我們跟老楊他們的距離還是越拉越近。後來我們就去小賣部喝糖水。等老楊他們打了幾個洞再接著打。馬羚想追上去跟他們合夥,我不答應。理由是人多了不好玩。馬羚說,前面有兩個大美人兒呢。 我看了馬羚一眼,想知道她講這話是啥意思。我還以為她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可她說過了就專心打球,不像有什麼弦外之音。我吐了口粗氣,說,誰美得過咱們馬羚呢。馬羚說,少來,知道你煩我了,我是不是快成高爾夫了?我說,還不至於,你最多算個乒乓球。馬羚正在推球,突然拿起推杆向我撲來。好在我腿腳快,不然腦袋上要給她打個洞。她把推杆打在草地上,砍下來一大塊草皮,害得小姐倒了三斤沙子下去。這時我的電話響了,我一看是小林打來的。我說兄弟,在幹啥呢。小林說在家,恭喜你啊領導。我說,何喜之有?小林說,今天民意測驗,大家都給你打鉤呢。我說那還真是件喜事。 掛了電話,我對馬羚說,有件事忘了跟你說,今天對我搞民意測驗了。馬羚說,是嗎?大好事啊。說完走過去推球,滿不當回事的樣子。 打到八點多,終於打完了九個洞。我跟馬羚上去跟他們會合。老楊的興致很高,還想再打九個洞。可是石留和周依琳都累了,周依琳說腳上打了泡,這會兒疼得鑽心。老楊起了憐香惜玉的心思,說,那就回去吧,大家肚子也餓了。於是大家一起往會所走。石留說,打這個球會上癮,以後不能來了。周依琳說,是呀,打死我也不來。接著又說,這麼好的草地,就打打高爾夫,也太浪費了。我笑著說,你還想幹什麼?談情說愛?周依琳說,是呀,你管得著嗎?我說,我哪裡敢管,你是領導嘛。 大家去沖涼。我簡單洗了一下,上去叫老馮和老葉。路過老葉的房間,裡面空空蕩蕩,我還以為兩個老東西下去了,心想沒這麼快呀。再往前走,到了老馮的房間門口,聽見老葉的聲音,進去一看,兩人坐在沙發上抽菸。老馮說,回來了?我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