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雲歌的女兒說要永遠護在他的身邊。
顧長夜眼底的情緒翻滾,最後也沒有思索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到底是什麼樣,只是覺得眼下這個扶著她頭的姿勢有些累,便將她抱起放回到床榻上。
然後他重新走回到桌前,拿起盤中的一塊豆酥。
剛剛他看到這盤豆酥,便猜到下午花枝跑去做什麼了。
他張嘴咬下一口。
還是兒時那個味道,一吃便是出自路嬤嬤之手。
只不過他沒想到,路嬤嬤會如此喜歡花枝。
路嬤嬤看著和藹,可是她自己的手藝,可是很少願意教給旁人的,也不願旁人幫著打下手。之前顧長夜說讓路嬤嬤教教府上的廚子,都被拒絕了,路嬤嬤說若顧長夜想吃,她便親自為他做。
才見過一面,她便願意帶著花枝去廚房做豆酥,可見是真的很喜歡花枝。
可惜顧長夜不再是小孩子,吃了兩塊便覺得過於甜膩,便不再吃了。
他轉身走到床榻邊,將那個剛開始繡的香囊塞進花枝的手中,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夜空中掛著巨大的月亮,一縷浮雲割碎月光。
顧長夜回到自己的房間,將一本紅色的小冊子緩緩開啟。
裡面寫著的是樞密院三品大臣,慕連之女的生辰八字。
這是皇上送來的,其中含義再明顯不過。
可顧長夜拿著冊子,心中卻在想著旁的事
花枝一身茶白色紗裙,站在王府大門口的馬車旁,等待顧長夜出來。
湛藍的天空,和煦的陽光,代表著出遊的好日子。
顧長夜說今日要去城東的蓮花園泛舟,要花枝隨身侍奉。
花枝本來並未多想,可在外等了半天,發現今日泛舟顧長夜好像只帶了她,再沒有旁人了。
路嬤嬤和沈憐呢?顧長夜不帶他們?
正在心頭默默思考著,顧長夜一身青白長袍,窄腰寬袖,走起路時衣袂飄飄的走出來,手中一把摺扇收攏起,加上他眉梢不近人情的涼薄,竟有幾分仙人的味道。
顧長夜是習武之人,平日更喜歡穿騎服款式的衣裳,行動起來更方便一些,花枝還是第一次見他穿這種文雅的衣裳。
花枝看著他一時呆愣住。
顧長夜走到她面前,漆黑的眸子打量了一下她的臉,然後冷聲開口:“發什麼愣。”
花枝回過神來,然後慌張地低下頭,來逃避顧長夜的視線,害怕顧長夜斥責她的慢吞。
顧長夜睨了她一眼,瞟到她粉紅的耳根。
“走吧。”他淡淡地說完,然後撩起衣襬走上馬車。
花枝的身份上不了馬車,只能在馬車旁跟著,一直走到城東,這段距離不近,也要走上半個時辰。
頭頂的陽光越照越烈,走了沒一會,花枝的額頭上便溢位一層細密的汗。
顧長夜坐在馬車上輕輕撩起簾子,從縫隙中看見花枝白皙的臉上晶瑩的汗珠。
她很少走出王府,尤其是白日裡走在熱鬧的大街上。
即便身上穿的衣裳已經很樸素了,臉上也沒有抹什麼胭脂粉黛,可週圍還是有人不時地盯著她看。
他放下簾子,半晌,和炎熱的天氣格格不入的清冷嗓音響起。
“阿奴,上來。”
花枝微微一怔,馬車停下,她慢吞吞走上馬車。
顧長夜合著眼靠在軟墊上,沉聲說道:“車子裡有些悶,你來扇風。”
花枝便點頭身子移到顧長夜的身旁。
顧長夜將手中的摺扇地給她,花枝接過,便衝這他賣力的扇起來。
車子裡雖沒有日頭,但到底空氣不流通,是有些憋悶。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