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的眼前緩緩移開,“把這裡收拾了。”
長柳轉過身,朝一片狼藉的地面看去,露出吃驚的表情。
剛剛她是被在書房裡表現親密的二人驚到,眼下看著倒在地上的茶爐,長柳的嘴巴大張著,都能直接塞下一整個雞蛋了。
這二人未免親密過頭了吧?連茶爐都碰翻了?
顧長夜走到書桌前坐下,見長柳看著地上的茶爐發呆,冷聲開口,“愣著做什麼?”
長柳急忙合起嘴巴,匆匆上前蹲下收拾起來。
顧長夜拿起一旁的書卷,視線卻沒落在上面,而是看著別處思忖著什麼。
“今後烹茶的活,阿奴不用做了。”
聽到顧長夜的話,還呆在原地的花枝回過神看向他。
他這是以後都不用她在書房侍奉了嗎?
花枝心底一陣失落。
這一次他大概是真的不願用她了,什麼都不會,只能給他憑添麻煩。
她正失落的想著時,一旁的長柳已經將地上的狼藉規整好站起身,替花枝將心底所想問出口:“王爺的意思是,以後阿奴都不用來書房侍奉了嗎?”
顧長夜一陣沉默。
“為何不來?”
顧長夜一句沒有波瀾起伏的反問,將長柳問的有些糊塗。
不僅她糊塗,花枝也糊塗。
書房裡的活都不累,總共加起來就那麼幾件事,打掃屋子,整理書籍,為顧長夜烹茶。
可顧長夜嫌棄花枝打掃的不乾淨,又因花枝總是犯糊塗,整理的書籍他總是找不到,將那兩件事已經交還給長柳來做。
眼下烹茶的事情,她也不用做了,那她還來書房做什麼。
“研墨。”他將視線緩緩移到書卷上,淡淡地開口。
花枝站在原地發怔,還是長柳湊到她身旁拉了拉她的袖口,她才回神。
“王爺叫你呢。”
花枝這才明白顧長夜說出的那兩個字是什麼意思,急忙小跑到他身旁,拿起墨在硯臺上緩緩研磨起來。
長柳看著花枝眼底露出無奈,正準備端著碎片走出書房時,忽然想到什麼,轉身看向顧長夜。
“王爺,您知道阿奴已經有找到小偷的法子了嗎?”
顧長夜翻書的手停下動作,抬眼看向花枝,“是嗎?”
花枝在心底暗暗叫苦。
她怕自己弄錯了人,本想等抓到小偷,再告訴顧長夜的。
卻沒想到長柳會直接將這件事說出來。
她也只好承認,“是。”
“今日正是時限的最後一日。”他語調涼薄的說道。
花枝剛想說些什麼,被那邊的長柳搶先一步。
“阿奴說今晚她會讓那個小偷自己露出馬腳,王爺要不要一起看看呢?”
長柳一副興奮地模樣,明顯對這件事很期待。
顧長夜稍稍偏頭,眼梢朝向花枝。
正常來說,他應該對這件事並不感興趣,只要聽到花枝給的結果便可以。
可偏偏今日沒有如花枝所想的那般。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