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格羅對這兩個女子都不太感興趣,便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道:“怎樣?她要和特勤走嗎?”
“被拒絕了。”
阿史那雲回答的語氣甚是從容,不像是被人拒絕的感覺。
倒是藥格羅有些吃驚,“我以為那姑娘會立刻答應,特勤沒告訴她為您效力,金銀財寶,吃喝穿戴一個都不會少,還會幫她擺脫那個狗屁奴才身份嗎?”
阿史那雲走到椅子上坐下,悠悠說道:“一個都沒說。”
藥格羅用力一拍大腿,“這就對了!蜀國人的性子特勤又不是不知道,沒有更好的利益可言,那小姑娘怎麼可能放開眼前的利益,下次特勤一定把這些好處告訴給她,她才會”
不等藥格羅說完,阿史那雲笑著搖頭打斷他,“說了也沒用,她是不會為了這些東西和我們走的。”
“怎麼可能?”藥格羅完全不信的樣子。
阿史那雲說道:“我今日又瞧見了那個眼神,便知道她絕對不是那麼容易就被帶走的人。”
藥格羅有些疑惑,“什麼眼神?”
阿史那雲微眯起眼睛,停頓片刻後,試著用言語形容出來,花枝那雙眼睛裡包含的東西。
“在柔麗時,我問她怕死嗎,那個小丫頭分明就是在害怕,可還是咬牙說不怕,眼底包含著就算死也不回頭的決心,今日那個小郡主刁難她,她一再的退讓,可當那個小郡主觸碰她的囊袋時,她的眼神便瞬間變了。”
藥格羅有些雲裡霧裡,依然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他接著說道:“她是那種認準一件事情,就絕不回頭的性子,如今她認準了顧長夜,任多少金銀財寶,恐怕她都不肯離開這裡。”
藥格羅誇張的‘誒’了一聲,說道:“就是硬骨頭唄!我們赫然的勇士,哪個不是硬骨頭,這有什麼稀奇的。”
阿史那雲沒有繼續向他解釋這件事。
藥格羅不明白,花枝眼裡裝的不僅是硬骨頭那麼簡單的東西,還有一份執著。
這份執著,和沈憐眼裡裝的嫉妒和貪心不同,是最乾淨純粹的一種想法,就算不做絲毫掩蓋擺在眾人面前,也十分坦蕩的執著。
這樣乾淨純粹的眼睛,他只在一個人身上看到過。
可偏偏叫阿奴的小丫頭不是那個人的孩子,反而沈憐才是他要將東西交還之人。
阿史那雲下意識的摸了摸懷中的兵器圖,眉頭微微一皺。
他開始有些猶豫,找回這些東西后,要不要交還回去
樹林之中,黑色的駿馬緩緩停下步伐,馬背上的人將手中的弓拉滿,瞄著不遠處的微微顫動的草叢,然後倏然鬆手,弓箭便帶著疾風飛速射向草叢裡。
“許久未見你使用弓箭,你反倒長進了許多。”顧長錦笑著乘馬停在顧長夜身邊。
顧長夜微微垂眸,恭敬的回道:“皇上過獎了。”
顧長錦笑著打趣他故作謙虛,便看見一旁的小太監從遠處的草叢中,提著一隻野兔小跑回來。
箭頭剛好插在兔子的後腿上,就連力度都把握的剛好,箭頭並沒有沒入皮肉太深。
“這山上就屬野兔子最多,一個個還都機靈的很,有點風吹草動就會逃跑,各處都是兔子打的洞。”顧長錦說道。
顧長夜的視線落在太監手裡提著的兔子,默聲片刻後,緩緩開口:“所以說狡兔三窟。”
顧長錦隨著他話輕笑,輕踢了一下馬肚子慢悠悠的向前走去,顧長夜也緊跟上去,直到身後的小太監拎著兔子不見了人影,顧長錦才又開口說話,“長夜,那張圖只能暗地裡爭,不能明面上搶,我們內亂未平,若是同赫然撕破臉,於蜀國十分不利。”
“是,臣弟明白。”顧長夜沉聲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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