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夜從沒有感到過羞澀,也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可今日垂著眼簾,軟綿綿的說著王爺喜歡就好的花枝,實在讓他移不開眼。
他突然想起了花枝臨摹的那副百鶴朝仙圖,畫上那位半是清明半是眉目含情的菩薩。
顧長夜抬起手背擋住唇角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心底此刻的心悸動,抬腳緩緩走到花枝面前,“今日的晚宴你也要參加。”
花枝抬起頭有些驚訝,“宴席不是女子不許參加?”
“今日的宴席不同,雖說是為了秋獵賽的獲勝者而備的,但是皇上有意效仿赫然的習俗,便藉著今日的宴席試試。”
花枝有些好奇的問道:“赫然的習俗?”
顧長夜很是耐心的講道:“在赫然,女子是可以和男子同席,並且女子也可以為官走仕途的。”
花枝想了想喃喃道:“女子和男子一樣,那可真是好啊。”
聽到花枝的聲音,顧長夜聲音下沉幾分,“所以,你想去赫然嗎?”
“王爺想去那裡看看嗎?”花枝並沒有多想顧長夜的問話,出聲反問。
顧長夜沉默了片刻後,答道:“不想。”
花枝淺笑,“王爺不去,我去那裡做什麼?”
看著她唇角清淺的梨渦,顧長夜眸底的情緒一陣翻滾。
“夏禾沒有同你說什麼?”
他猜到了夏禾打的什麼算盤,但他不知道就在剛剛,夏禾同花枝已經說到哪一塊。
從樹林中出來時,花枝的樣子有些心不在焉的,但她什麼都沒有說,這讓顧長夜心底隱隱有些焦躁,最後只能主動開口問個明白。
聽到顧長夜的問話,花枝先是一愣,然後笑著說道:“他說他想離間我和王爺的關係,還說王爺和我的母親有些淵源,旁的還沒說,阿史那雲便過去了。”
顧長夜的眉頭緊皺起。
這些話足以讓花枝生疑,可眼前的花枝卻沒有半點提防他的模樣。
難道她現在的笑是裝出來的?
顧長夜在心中暗暗揣測著,可花枝臉上的笑容卻沒有半點摻假的意思。
“你不信他的話?”顧長夜皺眉問道。
花枝沒有把點猶豫地回答道:“我不信。”
顧長夜沉默不語的看著她,她說這三個字時,每一個細微的表情他都沒有放過。
花枝接著說道:“除了王爺親口所說的,我都不信。”
“你就不怕我在騙你?”顧長夜問道。
花枝搖頭。
真心的還是假意的,顧長夜半點分不清,但如果眼下這些都是花枝演出來的,那隻能說她說謊的能力實在之高。
顧長夜看著她,一面想著相信花枝,她和溫雲歌不一樣,她不會說謊,一說謊,慌張便都寫在臉上了,可一面心裡隱隱懷疑著,不安著。
這份上下浮動的情緒,直到很久之後他才知道叫做忐忑。
“王爺,秋獵賽的結果出來了。”帳外傳進來楚嵐的聲音。
顧長夜思忖了片刻,沉聲說道:“呆在我身邊,不許亂跑。”
花枝乖巧的點頭。
顧長夜牽起她的手,帶她走了出去。
營帳的外圈,眾位大臣正看著太監清點獵物,皇上臉上掛著禮貌的笑意,坐在椅子上同阿史那雲閒聊著。
看見顧長夜,顧長錦臉上的笑意淡了淡,“長夜,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中途便離開了。”
“臣突遇一些事情需要處理,還請皇上恕罪。”顧長夜低頭說道。
未等顧長錦開口,夏禾在一旁突然笑起來,一副善意的模樣打起圓場,“皇上便饒過恭親王這一次吧,王爺家的小婢女不小心闖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