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牌。
可他的指尖還未碰到木牌,人便怔住,“這”
花枝也蹲下,看著他的神情問道:“你見過這東西?”
士兵的眼角染上紅意,手顫抖著拿起木牌,看著木牌上面雕刻的娃娃,良久聲音哽咽的說道:“這是我奶奶的木牌,這上面刻的就是我小時候。”
花枝一驚,“你是赤嶺村人?”
士兵不解的看向她,“我不是赤嶺村人,而是松陵人,你怎麼會有這個木牌?我的奶奶已經失蹤四個月了,你知道她在哪裡?”
花枝一時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李叢立刻察覺出不對勁,對一旁的柳成說了幾句後,便轉頭對那個士兵問道:“你是不是到這裡還沒有進過赤嶺村?”
士兵含著淚點頭,我是昨日才到這裡的,還沒進去過。
花枝拉住他的手腕,站起身便想赤嶺村裡面跑去,在裡面找尋了很久,裡面村民痛苦的模樣,有些震驚到士兵,一直大張著嘴巴看著這人間地獄的畫面。
最後花枝終於在一個小破茅屋中找到那位老婆婆。
雖然疫病已經痊癒,但因為臉上的膿瘡已經很嚴重,經過治療後臉也無法恢復到原樣。
看著昏暗的屋中,那位已經面目全非的老人,士兵不可置信的向前挪著步子,良久終是向前撲去。
“奶奶!”
士兵緊緊抱住老婆婆,哭的泣不成聲。
花枝卻失神的向後退了一步。
她想到顧長夜剛回來的那一日,說起過手下有士兵家人失蹤,尋找無果。
她也倏地明白,赤嶺村實際的村民為何要比記載的人數多出那麼多。
誰能想到那些失蹤的人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惡人折磨的不成人形。
村子裡還有那麼多的人,不知是誰的妻兒,誰的父母。
花枝轉身跑出去,一路埋頭向前跑著,就連周圍又喊自己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她跑了很久,最終累得氣喘吁吁,再無法跑動的時候,倏地停下蹲坐在上。
想到那位士兵,花枝埋頭哭起來。
她要如何告訴那位士兵,他馬上又要和剛重逢的奶奶分開,而且這一次將會是天人永隔,哪怕是讓那位老婆婆活著,那接下來的日子也只有痛苦。
“啊!!”花枝痛苦的大叫,卻還是無法宣洩自己心底的壓抑。
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包裹住。
只是一瞬,花枝便知道是顧長夜,可她卻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
“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陪著你。”他低沉輕柔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