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沈憐,顧長夜沒有什麼多餘的神情,只是沉聲說道:“你身上有傷,怎麼還到處亂跑。”
沈憐笑道:“我沒有亂跑,今日我去廚房給你做了些參雞湯。”
顧長夜瞥了一眼她手中的碗,然後淡漠的說道:“這種事情交給蝦仁去做就好。”
沈憐心底略微不悅,可臉上還是掛著笑意。
她將碗放在桌上,略微猶豫一瞬後,輕聲開口,“小叔叔,您要如何處置花枝?”
顧長夜現在對花枝這二字格外的敏感。
只是一聽到這兩個字,他的身體就會泛起痛意,就似是他身上的毒並未解開一般。
“她叫阿奴。”顧長夜冷聲說道。
沈憐愣怔一瞬,不明白顧長夜這是何意。
顧長夜道:“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交代,我要審問她。”
“審問?”沈憐皺眉,“那打算審問到何時?小叔叔,慕大人不是還讓您給他一個說法嗎?”
顧長夜抬眼看向她,“為何問起這件事?”
沈憐頓了頓,視線避開他看向別處,“我,我就是擔心你,怕你沒有交出花枝,太后會和慕大人來找麻煩。”
“我自有打算。”說完,顧長夜站起身越過她離開書房。
看著他冷漠的樣子,沈憐氣惱的一把桌上的參雞湯打翻在地。
顧長夜連她的參雞湯一眼都未多看,也不曾有半點想要嚐嚐的想法。
顧長夜不愛她,倒真是展現的淋漓盡致。
沈憐惱火的一路回到自己房間。
正在打掃的子俏,見她心情不佳,小心翼翼的上前,“小姐,您沒事吧?”
“他竟然還想護著那個賤人!”沈憐的聲音裡滿是怨毒的罵道。
子俏不解,“之前不是說,太后讓王爺將人交給司刑司處理嗎?”
“他說要審問花枝。”沈憐攥緊拳頭,因為太過用力手背上突起青筋,“什麼審問?他向來手段殘忍,殺伐果決,想要審問什麼嚴刑逼供就好了,只怕挨不了兩鞭子,花枝就會屈打成招,可他什麼都沒做,分明就是捨不得!”
沈憐越說越氣惱。
子俏在一旁也不敢多說什麼,怕自己哪一句說得不對,又要挨沈憐的毒打。
沈憐思忖片刻後拿起桌上的紙筆,寫下幾句話後,將信交給子俏。
“將這紙條送去東街的藥鋪子,給那個叫柳順意的婦人。”
沈憐每次去見夏禾,都不曾帶著子俏,所以子俏並不知曉柳順意這個人。
子俏點頭應下。
沈憐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說道:“記住不要被人跟蹤,在王府中無人發覺的情況下出去”
她的話音剛落下,門外突然傳來一小串慌亂的腳步聲。
沈憐倏然停止聲音,豎起耳朵聽著院子裡的動靜。
“院子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