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慈已經坐好,小蓉在船艙內的小桌上擺放好茶點,然後也乖巧的做到慕慈的身旁。
顧長夜優雅的在慕慈對面坐下,只剩花枝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船艙外船伕喊道:“姑娘,一會兒船會有些晃,找個地方坐下吧。”
花枝躊躇片刻,最後,挑選了一個離三個人都比較遠的地方坐下。
慕慈看向她,然後掩嘴淺笑,“怎麼坐的這般遠?坐過來些,你還能吃些果子。”
說著慕慈朝她招招手。
花枝看著慕慈臉上的笑容,頓時對這個女子的好感倍升。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搖搖頭,然後怯懦的迴避開視線。
“這”慕慈看她不敢的樣子,以為是王府定下的規矩,有些猶豫的看向對面的顧長夜,眼裡流出徵求的目光。
顧長夜垂眸,良久,聲音輕輕淺淺地說道:“阿奴,過來。”
花枝看向他,有些緊張,可又怕讓顧長夜重複第二遍,定會惹他惱火,最後還是磨蹭的挪過去。
可到底還是不敢和顧長夜平起平坐,花枝拿著船艙的小馬紮,在顧長夜的腿旁坐下。
從始至終,她一直低著頭。
顧長夜盯著她長髮之間,露出的白皙脖頸不知在想什麼,許久才收回視線,看向窗外。
湖面上大片的蓮花綻放,蓮花的清香飄進船艙內,湖水的藍,荷葉的綠,荷花的粉,本無相關,此刻清風徐徐,倒顯得相得益彰。
顧長夜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眼梢的涼薄柔和不少。
這種靜謐,讓他難得的放鬆下來。
“世間花葉不相倫,花入金盆葉作塵。惟有綠荷紅菡萏,卷舒開合任天真。”
慕慈悅耳的聲音響起,顧長夜抬起眼眸,良久輕聲說道:“此詩倒是應景。”
慕慈紅著臉淺笑。
緊接著,顧長夜接著說道:“但是此詩還有一句,不知慕小姐可知?”
慕慈微怔,良久笑著說道:“平日裡爹爹讓我讀書時,我都不怎麼用功,學的東西都只記得一半,剛才在王爺面前賣弄一番,眼下要讓您看笑話了,後面那句慕慈不記得了。”
慕小姐如此回答,不僅不讓人反感,反倒讓人對她更加刮目相看。
花枝抬眼偷偷看向慕慈,心中越發覺得她與顧長夜登對。
好的容貌,好的家世,好的修養,做事說話一點也不扭捏,最重點的事人也很善良。
顧長夜抬眼淡淡地看向花枝,面上沒有波瀾,話裡也沒有波瀾的說道:“阿奴,你說。”
莫名被顧長夜叫到,花枝驚慌的看向他,可他神色淡然,若無其事的品嚐著茶,就好像是旁人叫的她,與他顧長夜並無關係一樣。
慕慈的視線也移到花枝的身上,有些期待地看著她,“阿奴知道這詩的最後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