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她”
沈憐滿是不甘心地看著花枝,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顧長夜冷聲打斷。
“夠了,我累了。”說完,顧長夜冷漠的轉身朝府內走進去,走到門口時又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還在原地傻站著的花枝:“過來。”
花枝躊躇一陣,才抬腳小跑著跟上去。
“怎麼會這樣?”
“真的是阿奴幫王爺洗清的罪名嗎?”
“王爺都說了,那肯定就是她啊!”
“看她膽小又蠢笨的樣子,沒想到還挺有本事的。”
“你們不覺得阿奴和過去不一樣了,改頭換面之後,似乎也沒有以前那麼蠢笨煩人了”
下人們低聲議論著,沒有人注意到沈憐越發鐵青的臉。
“閉嘴!!”她倏然怒吼一聲,頓時將身後所有低聲議論的下人們嚇住。
連一旁的路嬤嬤,都被她突然的怒吼聲嚇了一跳。
沈憐雙手垂在兩側,指甲死死的摳進掌心之中,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著。
“不過一個下賤的通房,有什麼好議論的!”
沈憐陰狠的說完這句話後,便憤憤不滿的甩袖離開,留下眾人站在原地一片寂靜。
路嬤嬤錯愕地看著沈憐的背影。
剛剛的某個瞬間,沈憐眼底的怨毒無法掩飾,讓路嬤嬤感覺到一陣惡寒。
雖然剛到王府時,路嬤嬤便隱約察覺,沈憐在外人面前的柔弱良善,像是偽裝出來的,可看盡皇宮中爾虞我詐的女人們,路嬤嬤並不覺得女子必須就一定要處處善良,若沈憐是想保護好自己,藏著些心機,或許是件好事。
可剛剛沈憐的神情,閱人無數的路嬤嬤一眼便看出,那不是出於自保,而是一種惡毒的嫉妒。
凡是礙著她眼的人,或許她都會不擇手段的除掉。
路嬤嬤雖討厭溫雲歌的女兒,但只是希望王爺能離花枝遠一些,便是最惡毒的手段,也不過是將花枝關在屋子裡由她自生自滅。
要讓路嬤嬤親自動手除掉花枝,她到底還是做不到的。
可沈憐眼底裝的卻是悚人的殺意,一種恨不得自己撲上去,將自己想要除掉的人碎屍萬段的殺意。
這也讓路嬤嬤明白一件事。
那日沈憐突然將花枝的身世和通房一事告訴給她,根本不是什麼不想看她被騙,分明就是想借她之手除掉花枝罷了。
路嬤嬤眸色微沉,良久無奈地低嘆一口氣,拖著有些不穩的步子走進王府。
因為幾乎所有的人都去王府外面迎接顧長夜了,所以當花枝跟在顧長夜的身後,走在長廊裡時,看不到四周有任何人。
李叢留在馬車那裡,收拾著車上司禮司的卷宗。
眼下,就只有她和顧長夜二人。
花枝跟在顧長夜的身後,然不住抬眼看向顧長夜的背影。
每看一眼,心底就要疼一分。
忽然,顧長夜面向長廊的外面,停下腳步。
花枝微怔一下,然後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長廊外面的一樹梔子花已全部凋零。
他們不在的這幾日,錯過了梔子花最後的花期。
花枝看向顧長夜的側臉,發現他的目光看著梔子樹,卻似是在想旁的。
自花枝進入王府那一日起,王府裡就種滿了梔子花,好像每一年花凋零時,他都要在梔子樹下站許久。
曾經花枝以為他是喜歡梔子花,所以才會在樹下駐足那麼久。
如今她才明白,他是在想念一個人,一個永遠只能活在自己想念裡的人。
不管顧長夜對阮姑娘是愛慕,還是旁的感情,可以肯定的是,阮姑娘在他的心底,是任何人都無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