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花枝詫異地看著他。
她憤憤的握緊拳頭,沒想到賈賀竟然會這麼做。
“不過既然已經抓到奸細,便先拿此人去面見皇上,好歹先洗去王爺草菅人命的罪名。”
說著,李叢便要俯身去扛小啞巴的屍體。
花枝立刻伸手將他攔住,“這洗不清王爺的罪名。你要如何證明是他殺了賈文?只怕有心之人會說這是你為了幫王爺洗清罪名,隨意找的一具屍首。”
李叢看著他一陣微怔,半晌有些呆愣地看著花枝問道:“那該怎麼辦?”
花枝皺巴這小臉,一陣苦惱。
半晌,她想到另一件事,急忙抬頭說道:“對了,方才我的話就只說了一半,我不僅發現了賈宅私販官窯的事情,而且我還發現,他們家在瓷器上做手腳,玩偷樑換柱的把戲!”
“什麼意思?”
花枝轉低頭認真思索著說道:“那日我在密室裡,看見了賈家要給皇上敬供的肉腐留骨,然後又看了看其他次等的瓷器,發現同為官窯,次等瓷器露胎的質感和肉腐留骨完全不一樣。”
李叢有些糊塗的想了想,最後實在想不明白,說道:“肉腐留骨為珍寶,自然要比旁的瓷器質感好上許多吧。”
花枝看著他搖頭,“除了那些瓷器,密室裡還有一部分是沒有官窯刻印的瓷器,質感卻和肉腐留骨一樣。”
李叢還是沒有聽懂,皺著臉頗有些頭疼的樣子說:“我是粗人,對瓷器不懂,瓷器不是本就分三六九等嗎?”
“瓷器是分三六九等,但是官窯不同,原本我也不懂這些,但是府裡的瓷器大多是官窯,我經常擦拭,出於好奇便對那些研究了一番。”
花枝說到一半,忽然發現一旁的暗衛不知為何,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她朝那人看去,那人也沒有絲毫要回避視線的意思。
被人這樣地盯著看,還是第一次,她既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又覺得有些不舒服。花枝微微蹙眉,將臉轉頭一旁,可還是能感覺到那人灼熱的視線。
那個視線,帶著極強的侵略感,似是要將她拆解入腹的感覺。
花枝有一種,自己快被這人吃掉一般的錯覺。
最後,沒辦法她又重新看向那名暗衛,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麼,一旁的李叢忽然開口有些急切地問道:“阿奴,那瓷器到底有什麼問題,你快點說啊!”
“哦。”花枝應道,猶豫片刻,然後強迫自己將視線移到李叢身上,不去理會那名奇怪的暗衛。
“官窯都是用一種名叫高嶺土的瓷土製成,並且這種土,皆為皇室所有,不允許私人開採,這種高嶺土製成的瓷器,質感都是一樣的,露胎處潤手,有輕微的顆粒感,我在府裡經常擦拭瓷器,記得那種觸感。”
“記得?”李叢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連觸感都記得?”
花枝笑著點頭,“我記性好,不只文字記得清楚,聽到、聞到、嚐到、摸到的東西我都記得。”
李叢有些佩服的點頭,“厲害!”
她接著說道:“賈宅裡那些瓷器,除肉腐留骨外,其餘的次等官窯的觸感皆不是純正的高嶺土所制,反倒那些沒有皇室刻印的瓷器,是純正的高嶺土所制。”
花枝說到這裡,李叢才似乎有些明白的樣子。
“我懷疑,賈家不僅私販官窯,而且還在官窯上做手腳,用高嶺土混其他的瓷土製作,然後將多出來的高嶺土,製成其他瓷器向外販賣。”
將自己的想法說完後,花枝長長撥出一口氣,只覺得身體一鬆。
李叢在一旁歡喜地說道:“那隻要揭穿此事,就能洗清王爺的罪名了?”
花枝搖頭:“想救王爺,還是要想辦法證明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