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允見父親的神色凝重,從王府回家的一路上半個字都未曾出口。
最近父親的神色總是有些古怪,讓他隱隱感覺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回到陶府,他終於按捺不住跟著父親走到書房,直接開口問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陶知節看向他,眉目一沉,良久長嘆一口氣,“沒什麼事。”
“父親,您看起來可不像沒事的樣子,是和今日王爺找您的事有關嗎?”
見陶允追問,陶知節神色嚴肅地看著他,“此事與你無關。”
陶允默聲片刻後,向陶知節走進幾分,“父親如果有什麼事,絕對不要瞞我,母親說去寒靜寺拜佛,可怎麼去了五日還沒有回來?父親這幾日愁心的事,是不是與母親有關?”
陶知節瞪著眼睛看著陶允,似是要發作的模樣,可最後身體又一洩氣。
“長生,別多想,你母親她很多就回來了,對了,今日你和沈小姐聊得怎麼樣?”
提起沈憐,陶允更是惱,冷聲回答:“沈小姐沒瞧上我,我對她也沒有半點喜歡。”
聽他這麼說,陶知節只是笑笑,滿不在乎的說道:“罷了罷了,王府是什麼地方,我也沒想去攀這門親事。”
陶允蹙眉疑惑地看他,“那父親今日為何還要帶我去王府?”
“王爺還是很看好你的,若是沈小姐真的相中你,就算你不喜歡又如何。”陶知節無奈地說道。
“難不成王府就能強娶強嫁?!”
陶允憤憤地說道:“那個沈小姐面上裝的溫和有禮,其實骨子裡目中無人,就是一個被慣壞的大小姐,幸好她看不上我,我是絕對不會娶那種表裡不一的女子,我要娶的人哪怕身份只是個小婢女,只要合我心意就好。”
聽到他最後一句話,陶知節的臉色驟然一變,陰沉著臉瞪著他。
“長生,你可不要對那個叫阿奴的丫頭動什麼心思!”
被陶知節戳破心思,陶允一陣啞聲。
陶知節神色嚴肅地說道:“你沒看到今日恭親王,將那丫頭護在身後的模樣?那丫頭可不是你能動心思的!”
陶允的雙手暗暗握緊成拳,指節因為用力泛白。
他暗暗咬牙,許久才強迫自己出生應答,“是,孩兒明白。”
聽到他乖乖回答,陶知節鬆口氣,眨眼的瞬間,忽然發現窗邊,不知何時落著一隻黑色的鴿子。
“長生,你先下去吧,為父還有公務要處理。”
陶知節目光緊緊的盯著視窗,心不在焉的朝陶允說道。
陶允從沒見過自家父親這個模樣,越發疑惑,但還是乖順的低頭,“好的,父親。”
看著陶允走出書房,陶知節又在原位上不安的坐了一會兒,心最後實在坐不住,站起身走到屋外四處看看,見沒有什麼人,便急匆匆的左拐,一個人離開陶府。
最後在陶府左側的一個巷子裡停下腳步。
一個臉戴面具,一身死氣沉沉的男子站在巷子的盡頭。
“怎麼樣?”
男人的嗓音像是含著沙子一般,一開口很是低啞,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陶知節看著他,卑躬屈膝的點頭,“如你所說,他果然找我幫忙赫然特使的洗塵宴。”
男人竊竊的笑了一聲,“他當然會找你,眼下司禮司的事情繁多,赫然之事他定是要選人來負責,以他縝密的心思,為防有人使詐,也不會將這件事全權交給剛剛歸屬自己的司禮司,放眼朝中文武百官,只有陶大人去過赫然,知曉赫然的禮節,為人敦厚老實,不站任何一派,當然是最佳人選。”
陶知節的額頭,已經隨著男人的話冒出一層冷汗。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