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句話,他以前也聽到過。
花枝正笑著輕撫女人的發頂,想要安撫她的不安,可是顧長夜卻轉身大步走過來,將女人從地上扯起。
他抬手將女人額前雜亂的長髮撥開,露出女人整張臉。
女人的臉上佈滿汙穢,可顧長夜依然認出了她。
“香菱。”
聽說顧長夜找到了侍奉過阮靈的婢女,沈憐和路嬤嬤二人匆匆趕去。
此時房間內正亂成一團,叫香菱的女人蹲坐在床榻的角落裡,雙手緊緊抱著花枝的右手臂,不肯讓她走,也不肯讓站在床榻邊的大夫靠近。
大夫和她折騰了半天,也沒能號上脈,被她鬧得也有些頭疼,無可奈何的轉頭看向顧長夜。
“王爺,我看她多半是失心瘋了。”
顧長夜的眸色微沉,視線落在香菱身上。
香菱明顯已經不認得他,大夫雖沒有號脈,但他也相信大夫沒有騙他,香菱精神渙散,瘋言瘋語的模樣,誰看了都知道這是失心瘋。
“有法子治好嗎?”他沉聲問道。
大夫輕嘆一聲,“這還上失心瘋的可能有很多種,可能是因為頭部受了重創,也可能是因為受了太大的刺激,但若相治癒,法子只有一種。”
“什麼?”
“周遭人的耐心照料,祈求奇蹟出現,再沒有旁的法子了。”
大夫的話音剛落下,房間的門便被人推開。
“這是一名大夫該說的話嗎?”沈憐走進來,有些不悅地看著大夫。
她走到大夫身前,厲聲說道:“你沒有能耐治失心瘋就直說罷了,說什麼祈禱奇蹟,我看你就是個江湖騙子!”
大夫被她氣的面色鐵青,雙眼溜圓的瞪著她。
顧長夜已經被那頭香菱吵得有些頭疼,眼下沈憐又開口吵起來,他心底越發煩躁。
“夠了憐兒!”他低呵一聲,然後看向一旁的長柳,“先將大夫送走吧。”
長柳低頭,“是。”
沈憐還有些不甘心的瞪了大夫一眼,等大夫走出去,她才想起看向床榻上的人。
目光落在抱著花枝手臂的女人身上,見她渾身髒兮兮,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面容也看不清。
沈憐有些嫌棄的捏著手帕擋在鼻前,疑惑的問道:“她是香菱?”
“嗯。”顧長夜低沉的應道。
沈憐在心底掙扎了一番,她並不想靠近髒兮兮些香菱。
可想到小時候香菱經常陪她玩,而且在沈家出事的那天,若不是香菱想辦法將她送到顧長夜那裡,怕是她也活不下來。
怎麼也救過她的命,她不好太過嫌棄,於是才強迫自己挪動步子,走向床榻。
花枝已經大概知道了這個女人的身份,看見沈憐走過來,花枝低頭輕聲對香菱說道:“我不是你的小小姐,她才是,你抬起頭看看。”
香菱搖頭,抓著她手臂的手更加用力。
沈憐皺眉看著花枝。
怎麼連屬於她的婢女,這個傢伙都要霸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