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打落花枝手中的碗,還不小心抓破了她的手背。
“不要!放開我!!不要碰我!”
香菱撕心裂肺的喊著,花枝也顧不上灑落一身還滾燙的飯粒,急忙傾身緊緊抱住她。
“香菱姨,你不要怕,這裡沒有人能傷害你,不要怕”
她溫柔的輕拍香菱的後背,不停地安慰她,任由瘋癲的香菱抓撓。
許久香菱才慢慢安靜下來,微喘著氣。
花枝的手心輕撫過她的發頂,“別害怕。”
“小姐?”香菱的喉嚨裡,沙啞的擠出斷續的音節,“香菱好害怕。”
這一次,香菱將她錯認成了阮靈。
花枝也沒有糾正這件事,只是順著她的話說道:“別害怕,我在這裡,沒有人可以傷害你的。”
一直在一旁的看著的路嬤嬤,看著花枝對香菱的溫柔,全然不顧自己手背上的血痕,和手臂上被燙出的紅印。
眉心皺起又鬆開,鬆開又皺起。
命運這東西,到底是誰在執筆書寫,怎麼偏偏給人寫出這種孽緣。
路嬤嬤此刻倒希望,花枝同她母親一樣是個心腸歹毒的人,這樣恨她,怨她,折磨她,便不會讓人生出旁的情緒。
可偏偏花枝不是那樣的人。
她或許膽小懦弱,可卻在悲慘的命運裡,一直保持著自己心底的柔軟善良,然後努力的向周圍的人證明著自己。
路嬤嬤輕嘆。
花枝很好,可是有些仇恨是抹不掉的。
她與顧長夜終究不能生出太多糾纏,若日後她知曉顧長夜便是自己的仇人,那現在的所有糾纏,都會成為利刃,殘忍的傷害他們二人。
路嬤嬤無奈的搖頭,轉身離開。
過了晌午,大夫又被請到王府。
花枝哄著香菱睡去,大夫這才能替她把脈。
把過脈後,大夫的神情頓時凝重。
花枝有些擔憂的問道:“大夫怎麼樣?”
大夫沉吟片刻,也沒有做出回答,而是站起身,用手掌輕輕按壓香菱的小腹。
之後有檢視了香菱右側的小腿後,大夫才轉身看向花枝:“她的小腿曾經有過嚴重的骨折,可因為沒有接受治療,後來骨頭癒合了,所以才會成了現在的模樣,因為當初受傷嚴重,這腿怕是治不了了。”
“還有她應該有過一次生育,不知是小產還是難產,傷到了根本,所以失去了生育的能力,還染上了嚴重的女疾。”
“女疾?”花枝驚訝的看著大夫。
大夫點頭,“雖然已經無法除根,但老身可以開個方子,幫她慢慢調理身子。”
花枝連忙說道:“多謝,麻煩大夫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