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輾轉反側。
何苦為難自己。
花枝又想到自己,根本沒資格同情沈憐,她不也是一樣跟自己過不去,死死抓著一分不該有的心思不放。
她輕聲嘆息,轉身跟上顧長夜。
陶知節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停地用袖角擦著額頭掉落下的汗。
忽然,一個身影停在他的身前。
陶知節抬起頭,發現是顧長夜,背脊瞬間繃直。
“王,王爺。”他有些心虛的喚道。
顧長夜蹲下身和他平視,緩緩開口說道:“陶大人就沒有什麼話想對本王說嗎?”
陶知節一陣沉默,半晌苦笑一聲,“想來王爺都知道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王爺將我交出去吧,我沒什麼好辯解的,只求王爺能放過我的妻兒,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是無辜的。”
“我沒想將你交出去。”顧長夜唇角淡淡的勾了一下,“陶議郎已經醒過來了,還有你的夫人,我已經派人去營救,只要你幫我將真正下毒的人揪出來,我可保你無事。”
“什,什麼?!”陶知節詫異的看著他,半晌突然哽咽起來,“王爺不怪我辜負了您的信任?”
“你背叛我的事,日後我自會找你算賬,但你受人威脅,而且今日真正下毒之人也不是你,罪不至死而已。”
顧長夜說完,陶知節再也控制不住,低頭痛哭起來。
雖然此時不該想旁的,但是看著一個快五十歲的男人,痛苦地模樣,花枝還是忍不住覺得有些好笑。
理順過氣後,陶知節有些氣餒的說道:“王爺,下官怕是要讓您失望了,那個百目除了交代我下毒的事情外,並沒有告訴我其他事情。”
顧長夜的眉心輕蹙一下。
“陶大人,您知道百目為什麼這樣做嗎?”花枝忽然開口問道。
陶知節搖頭,“他只說和王爺有恩怨需要了斷,其它的什麼都沒有說。”
看陶知節沒有說謊的樣子,顧長夜沉吟片刻後便站起身。
“對了!”正準備離開時,陶知節忽然像是想到什麼,“王爺,之前我無意中聽到過,百目同他的手下提到過驛館,似乎是想找什麼東西。”
找什麼東西?
顧長夜不動聲色的瞥向夏禾的方向。
他確定百目絕對和夏禾有關。
夏禾到底在找什麼?同阮靈有關,還同赫然有關?
顧長夜正思忖著,忽然感覺到花枝又拉了拉他的衣袖。
“王爺,那是什麼?”
她軟糯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顧長夜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花枝正指著穹頂之上垂下的綢緞,是之前以安用來跳飛天舞的。
“那是飛天舞舞姬用到的綢緞。”顧長夜沉聲說道。
那個以安的嫌疑最大,可是剛剛禁衛已經彙報過,以安身上並沒有找到毒物。
而且以安除了跳舞,其餘的時間都離坐席很遠,根本沒有接近各位大臣下毒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