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嶼山各處都有禁衛把守,入夜之後山林之中依然燈火通明。
因為花枝的馬術並不好,怕她跟不上,顧長夜不時地勒馬,刻意使其走得很慢,和她並排而行。
花枝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而是抓著韁繩,仰頭望著山頂的夜空。
漫天的星辰閃爍,要比山下看更為浩瀚壯觀。
顧長夜順著她視線也向天空看去,四周除了風吹過草地的沙沙聲,再聽不到旁的聲音。
他才意識到靜謐的夜空,是如此的祥和美麗。
顧長夜的唇角輕輕勾起,聲音清淺的流出,“房日兔。”
花枝聽到他的聲音,視線轉到他的身上,“王爺會看星象嗎?”
“懂一些。”顧長夜淡淡的回答。
花枝若有所思的重新看向夜空。
她對星象不懂,但也在顧長夜的書房裡看過一些關於星象的書,知道房日兔主吉,便笑著說道:“我記得房日兔是房宿的門戶,可免奸佞騷擾。”
聽到花枝的話,顧長夜聲音裡染上一絲笑意,“這也是你在我的書房裡看的?”
花枝的臉頰微微一紅,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顧長夜接著說道:“房宿有八位星官,你說的是東鹹與西鹹,今夜這位卻是從官。”
花枝有些不懂,但還是聽得很認真。
“從官意味著醫者。”
說完,顧長夜收回視線向花枝看去。
花枝正有些呆愣的看著他,沒想到顧長夜會看向自己,二人的視線正好相撞。
那雙向來淡漠、波瀾不驚的眸子,此刻卻在星辰之下染上了一些溫度。
花枝急忙慌張的錯開視線,本來還沒有褪去紅暈的臉頰變得更加滾燙。
顧長夜看了一眼四周,覺得位置差不多時,勒馬停下,“就在這裡吧。”
花枝也跟著停下,看見顧長夜伸手從箭筒中抽出一支弓箭,直接抬手瞄準樹杈上掛著的燈籠。
弓箭呼嘯而出,眨眼間穿透一盞燈籠,連裡面的燭火也被這一箭帶的熄滅。
花枝眼裡放出驚豔的光亮。
“下馬。”
等她回過神時,顧長夜已經下馬走到她的馬旁。
花枝急忙點頭,有些笨拙的準備翻身下馬。
一隻腳還沒落地,她便感覺到一雙手搭在她的腰間,直接將她從半空中舉了下來。
她的身體下意識緊繃起來,轉頭看向顧長夜,可是顧長夜的臉上一片淡然。
見她看過來,顧長夜沉聲說道:“不要胡思亂想,集中心神。”
說完,他便將馬鞍旁的弓與箭拿出來,塞進花枝的手中,指著他剛剛射落得燈籠旁的另一盞。
“今日你的箭能碰到那盞燈籠便可。”
花枝眨眨眼,聽起來覺得並不難,畢竟他們的位置離著燈籠並不遠。
但當她學著顧長夜的模樣拉開弓,才發現射箭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若是沒有有力的手臂,根本無法將弓拉滿。
花枝的拉弓的手微微顫抖,箭頭一直瞄不準,最後手臂沒了力氣,箭自己飛了出去,自然是沒有打中燈籠。
她下意識地低下頭,“我,我錯了”
這些年給她養成的習慣,便是沒有按顧長夜所說的去做,就會本能的低頭道歉。
顧長夜看著她眉頭輕輕蹙起。
花枝等著他說些什麼,可是半晌都沒能等到他開口說一個字,就在她準備抬頭看過去的時候,顧長夜忽然向她邁出一步,站到她身後,胸膛貼著她的背脊,左手搭在她的手上舉起弓,右手抽出箭拉著她的手搭在弓上。
這樣貼身教導讓花枝本能的身體繃緊。
“王,王